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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
“知道了夫人,我不会乱跑的。”平乐郑重保证。
然后边江夫人烧香礼拜,平乐的确乖乖候在一边,江繁绿却是溜了。
先前从梯上至檐下,她一路听见个来还愿的香客跟身侧姊妹说道:“好妹妹,姐姐拉你来都是为了你好。众所周知,这流光寺求姻缘可是最灵验的。你看我,去年在寺里那姻缘树下拜了几拜,今年我龙凤胎都生出来了。你再看看你,都及笄一年了,也该着急了。害羞,害羞能当饭吃吗?”
“……”
听得江繁绿是心肝儿直颤。想了想,她亦及笄一年。
彼时倚栏俯瞰,墙垣边一棵常青树茂盛茁壮,满枝头的红布条迎风招展……又想了想,害羞还真的不能当饭吃。
心里敲定主意,趁着自家娘亲满脸虔诚地在佛像前礼拜,江繁绿终是身形一晃,晃去了姻缘树下。
只是双手才合十,打树后行来一剃度僧人,约莫二十七八的年纪。穿褐色麻布僧袍,颧骨高凸,面容清瘦。
江繁绿忙问:“这位师傅可会解签?方才我在正殿得一签文,写了句七字诗词,尚未来得及解。”
那僧人莞尔:“施主,给我吧。”
江繁绿忻悦,旋即将手中的黄色字条递了过去。
待那僧人拿字条看一眼,片刻又还与她,笑意渐深:“施主,要解此签,便随我来。”
“好,有劳师傅。”
无作他想,江繁绿将签文卷成小卷塞进袖口,就抬了脚随僧人沿墙慢行。
本来行至偏殿,尚有人迹可寻。但不想途中一个拐弯,所至之处竟渐觉幽僻。再不见飞檐椽壁,斗拱琉璃。只一面灰砖土墙,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江繁绿心下起疑,朝前问:“师傅,这是何处?”
僧人回头,浓眉似有轻皱:“江小姐莫要多问,就快到了。”
细辨嗓音,也藏着几分急切。
江繁绿大惊,拔腿就往回跑。
她方才分明未曾道姓,他又如何唤声江家小姐!
恐惧漫遍全身,小道上,江繁绿一袭青纱飞扬。然急促的喘息中,她身后一双大手终是拢了过来。
只道为时已晚。
*
暮霭沉沉,轿子回了江府。
寻遍整个流光寺,都不见江繁绿半个身影,一回府,江夫人泣不成声。而平乐,两个眼睛也早肿成核桃一般大小。
内院正堂,尽管主位上的江老太爷和江老爷稍显淡定,但两人面上亦遍布愁容。毕竟江繁绿已经失踪快整日了。
故而晚膳时间,无一人用膳。江府下人乱作一团。
最后还是江老爷拿了碟桂花糕呈于堂前:“爹,您先用些糕点,我现在亲自去一趟张府。”
江老太爷端坐凝眸,未有言语。他身侧桌上的桂花糕,也因这堂间气氛显得格外冷清。
却在这瞬,原本站在外侧柱子边的平乐突然冲了上去,跪在老太爷跟前哭道:“老太爷,奴婢斗胆,自去周府找周家公子!”
抽了抽,又抬头看向一旁的江老爷和江夫人:“那张知州是万万找不得的……他家张婉,前几日还冤枉小姐推她下水。”
跟着,平乐便把江繁绿笑与她说的周府冤案,一五一十在堂前讲了出来。
落针可闻之际,江老太爷终是捏了块桂花糕到口里:“便去请周家公子吧。”
“奴婢遵命!”
平乐大喜,出门一路狂奔。
而后到周府,有家丁去内院通禀,平乐便在前院等待。本来听自家小姐说这周府府邸偌大,吞山纳湖,也不知等那周晏西出来,是不是就得明儿早间了……
好在少顷,似有狂风从垂花门里刮出来一高大男子,正是周晏西。
睁着双肿胀的眼睛,平乐在渐暗的天色中细瞧,竟也瞧见他神情凝重,往日笑意充盈的凤眼,此刻只余焦灼。
心中一阵感动,平乐刚想大哭,猛然间,双肩却被周晏西两手用力掐住:“你家小姐丢了?”
她哽咽:“对,在西郊流光寺丢了。现下府里老太爷和老爷夫人,都在等公子过去议事。奴婢求公子,帮帮忙吧。”
跟着,感觉周晏西松了手,一句轻声入耳:“她丢了,我自会找,不用谁求。”再看他眼底,好似拘了些星火,克制而又凶猛。
一旦迸发,便是燎原。
现下说来,平乐也不知道自己方才在正堂,为何第一个就想到要找周晏西。但她笃定,这一定是个最正确的选择。
有他在,小姐一定会平安。
*
江繁绿醒来的时候,坐在地上,手腕被缚于根柱子,双脚也捆起来,皆隐隐发酸作痛。嘴上还被狠缠了圈棉布,只耳边时有空响。
再瞪眼细看,周遭视野昏暗,有石壁冷硬异常。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略腥的泥味……记起先前在轿子里的戏言,她怎么偏生这般倒霉,竟一语成谶?
哎,早知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