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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久吗?!”
“我也嫌麻烦,不如你还是等死吧。”
“不!不麻烦的!我睡觉很安份的,我不会打扰你的,绝对不会!”
“如此,那我勉为其难吧。”
“谢,谢谢。”
不对啊,为什么有种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错觉?怎么感觉好像自己又被套路了?
可是他一脸正直,好像又没有骗自己?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他君子之腹了吗?
呵,晏沉渊?君子?
呵!
他就是看中自己讲故事讲得好罢了!
池南音小小的脑袋装着大大的疑惑,去找展危了,晏沉渊靠在轮椅里笑到胸口轻震。
平静得不起一丝涟漪的酽寒泉忽然生暗潮,泉池中央汩涌翻动起几道手臂粗的水纹。
晏沉渊抬指一定,平了水纹,捏着佛钏半支额头,闲笑道:“安份点。”
池南音拉着展危紧张地问:“展危,上方有一潭泉水你知道吗?”
“知道,酽寒泉嘛,泉水有寒毒的,你不会喝了吧?”展危一脸惊奇地看着她。
“我没有!”池南音丧气:“真有毒啊……”
展危用力地忍住笑,正色道:“是的,寒毒很厉害的!你千万不要碰那个水,知道吧?”
我何止碰了,我还在里面游了个泳呢,可把我牛逼坏了!
池南音搓了搓手臂,突然感觉身子哪哪哪儿都不舒服了,浑身都凉嗖嗖的。
晚上,池南音纠结了好久,几次回头看躺在树叶青藤搭的棚子下方的晏沉渊。
他好像已经睡着了,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那这会儿自己过去,会不会吵醒他?
昨天是因为救了他,他才好脾气地让自己靠着他的,今天说不定他的好脾气就没了呢?
而且睡在一起好像怪怪的,她再怎么不看重那些规矩,可孤男寡女地躺一块儿,还一躺就是半个月,怎么着都不太对劲吧?
她把阿雾放在掌心:“阿雾,我该怎么办?”
“早死和晚死的区别而已,你选一个呗。”阿雾嘴里叼着一根野草,极其不负责任地吐槽。
“能活一天是一天嘛。”池南音小声说,“其实想想也没什么的哦,他半身不遂嘛,没有知觉的,是不是跟个太监差不多?唔,问题不大的哦,对吧?”
“那你担心个啥,睡去啊,你不睡我还要睡了呢。”阿雾“呸”地一声吐出野草,爬下池南音手心,躺在黑猫身上了。
池南音嫌弃地看了阿雾一眼,还说我喜新厌旧,最喜新厌旧的是你这只死老鼠吧?
晏沉渊听着她跟那只死老鼠的嘀嘀咕咕,抬了下手指暗想,你信不信我拿针扎你证明我不是个太监?
池南音给自己鼓足了勇气,又好好地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服,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地,双手合十小声地说:“打扰了,我不会吵你的。”
然后就背对着晏沉渊躺下了,小心翼翼地躺在他身侧,不敢离得太近,也不敢太远。
晏沉渊睁开眼,瞧着她的背影,小姑娘身段很好的,削肩纤腰。
池南音努力地让自己不要睡得太沉,几次快要熟睡过去的时候,都用力地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怕惊扰到晏沉渊。
看她睡得这样艰难,晏沉渊指尖在她背后轻抚了一下,池南音就彻底撑不住眼皮,一头栽进梦乡里。
晏沉渊勾着她靠进自己怀里,手臂垫着给她当枕头,下颌靠着她的发端,环着她的细腰,悠然入梦。
前三日,池南音:“真的很抱歉,国师,打扰了。”
前七日,池南音:“我来啦,国师,今晚又要辛苦您了。”
前十日,池南音:“我先睡啦,国师,晚安。”
十五日,池南音:“谢谢国师救命之恩,明天就不用再麻烦您啦!”
晏沉渊后悔了,说什么半个月,就应该说你一辈子都得靠着入睡我才对。
他们在这无人之境一般的山谷里逍遥了足足半个月,去了那么多地方,从来没在哪个地方呆过这么久。
又因着她天天倚着晏沉渊“解毒”,怎么说也算是“超近距离”接触过国师的人了,她胆子是越来越肥,平日里收着的顽劣性子也就有点掩藏不住。
比如她真的好野。
山谷多奇妙,虽已是初冬时节,但这谷中依旧温暖如春,晨起谷中氤氲的水雾都带着暖意。
她大着胆子跟展危到处钻山爬树,把这附近都逛了一遍,见了无数奇异的花草,还遇到了一只四肢纤长,灵动轻跃的鹿,漂亮的鹿角如树枝,像精灵一样,美得令人惊叹。
还有一回,她见到了只尾羽长长的白鸟,虽然长得很像小肥啾,但要清秀得多,高冷得多,没那么憨厚呆萌。
白鸟通体雪白,简直是鸟中小龙女,仙得不得了。
她看着那只鸟看入了迷,追着它爬上了高树,伸手一扑想捧住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