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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敢当。”池衡华站出来,做好了今晚池南音也夜间散步,失足落水的打算。
“你女儿池南音,她说她想家了,本国师念她生得娇俏,不忍看她因思家之情日益消瘦,所以,池大人若是不介意,将你府上的荷花送给本国师如何?本国师拿来,搏美人一笑。”
满朝俱寂。
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明宣帝都微微敛了眼神,顾凌羽更是握紧了拳心。
打从晏沉渊这个名字变成一个恐怖代号起,就从不曾听说他为谁着想过半分,更不曾见过他为了谁,向外人讨要过什么东西。
更莫要提,还是个女人。
今日这破天荒的一出,使得众人心思电转,恐慌难安之余,又极感震惊。
冷汗爬上了池衡华的背,晏沉渊想做什么?
两大权臣若是交好,意味着什么?
池衡华拱手:“是本官疏忽了,竟不知晏国师喜爱莲花,城外有一香莲池,乃莲中极品……”
晏沉渊打断他:“那怎么行,说好了是给美人解忧之用,当然需得您府上的才是。池大人不会是舍不得吧?”
池衡华咬牙切齿,“若国师不嫌弃,那本官也就不怕献丑了。”
早朝散了后,池衡华没有即刻出宫,想来他要去墨渠斋好好向明宣帝表个忠心,绝未有与国师府结党之意,今日之事是国师陷害。
只是展危有点想哭。
大人你欺负人!
昨天晚上我搬了一宿的莲花入池,你今天又要换池家的!
那我昨天累死累活地图个啥!
出宫后,晏沉渊从轿帘隙缝中,看到了等在宫门外的池惜歌。
她这几日天天来,为的不过是在最短的时间里确认,今天的四妹是否依旧保住了小命。
晏沉渊看到顾凌羽满面愁色地向她走去,便拉紧了轿帘。
既然这个池惜歌如此卖力地想搞垮镇国公府,自己就帮她一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至于能不能换池南音出去,那可就得另说了。
池惜歌望着国师的华盖软轿远远离去,眼带急色:“他这般做法,只会把四妹推入死地,狼子之心何其歹毒!”
不到晌午,池家的荷花就搬进国师府的阴春池里了。
晏沉渊坐在池子边看那些粉白相间的莲花,问站在一侧抱着阿雾提防黑猫的池南音:“认得出是哪里来的吗?”
“好像,是镇国公府的?”池南音以前天天绕着府中池子跑步,隐约还是眼熟的。
“嗯。”
“你干嘛把它们搬到这里?”
晏沉渊默了默,昨天是谁哭着嚷着说想长姐了的?
唉,她没长脑子的,算了。
“喜欢吗?”他问道。
“喜……喜欢的。”她敢不喜欢么?
“镇国公府里,你还有什么想要挪过来的吗?”
池南音终于品出了些不对味,小声地问:“你对要杀的人,都给这么高规格待遇的么?”
晏沉渊噎住。
展危想跳湖。
见晏沉渊拉长了脸不说话,池南音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不敢再多逼逼了,连忙道:“蓝楹树啊,我最喜欢我绣阁里的那株蓝楹树了。”
于是次日,蓝楹树入国师府。
国师再问,“还有什么喜欢的?”
“我,我跑步时穿惯了的一双鞋,那鞋子特别舒……”
“好。”
于是又次日,跑步的鞋子送到。
国师还问:“再喜欢的呢?”
“没,没了。”
“那就想。”
“……我丫头做的藕花糕好吃,藕花糕。”
于是再次日,碧婵直接入府。
池南音傻了眼了。
我尼玛!
不是吧?
我说的是藕花糕你怎么把人送进来了!这地儿进来了就没得出去的啊!
池南音见到碧婵的第一眼,就冲过去把她往外面推,向晏沉渊哆哆嗦嗦地说道:“那个,我,我不爱吃藕花糕,我记错了,我一点也不喜欢吃!”
“从现在开始喜欢。”
“……”
我杀你全家啊姓阉的!
池南音几乎想喷他一脸芬芳了,努力憋住涌到了嗓子眼的粗口,柔软乖巧地对他说道:“国师大人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尊贵,碧婵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嘛,您就发发善心,把她放了吧?”
晏沉渊还没说什么,倒是碧婵先拉住了池南音:“姑娘,姑娘你别求他了,碧婵能来侍候姑娘,是碧婵的福气,碧婵不怕!”
“碧婵!”
池南音喝住她,这书里的人,个个儿都这么刚烈又忠诚的吗,个个儿都这么不畏生死的吗?
这显得自己很是贪生怕死,很像个小人啊。
“是她自己要留的。”晏沉渊扔下这句话,展危就把他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