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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的资产呢?你别连累我们!”
    “这些事你好奇的话,可以咨询主任,他比较熟悉继承法。”郑越钦仔细看着玻璃柜台里陈列的戒指。
    “我现在就告诉阿姨,你看她同不同意!”
    “你觉得有用吗?……麻烦这两个拿出来给我看一下。”他随口回答,示意工作人员展示细节。
    那边啪得撂了电话,郑越钦随手把手机塞进口袋里,选了其中一个,报上林琴南的手指尺寸。
    林琴南在高铁站排队过闸机时,手机屏幕上出现一个陌生的号码,她当作骚扰电话,直接按了挂断。一直到上车,那个号码依然锲而不舍地打进来,她实在烦了才接通。
    “我是陈怀沙。”阴阳怪气的语调,像在酝酿什么。
    林琴南思索了一下,觉得这通电话来得诡异:“有什么事吗?”
    火车开出车站,脱离顶棚遮蔽的阴影,黄昏的阳光从窗外倏地刺进来,有些晃眼,林琴南伸手拉下一点遮光板。
    郑越钦一回到律所,就把罗音叫进办公室。她像是感觉到自己出了什么岔子,远远站在门边,保持着和郑越钦三米以上的距离。
    郑越钦往后靠在椅子上,有些不悦:“你跟陈怀沙说什么了?”
    罗音不明所以:“就……说你去买戒指了。”
    他叹气,揉了揉太阳穴。
    “合伙人的考勤现在这么严了吗?”她还以为是郑越钦工作时间外出被她无意检举了。
    “你可以出去了。”他也不回答,只是一直在滑动手机页面。
    罗音不明所以地走出去,一时搞不清其中的利害关系。
    郑越钦给林琴南打电话,一直占着线。换个思路,拨陈怀沙的电话,好巧不巧,也在通话中。他又问夏云锡林琴南是否在所里,她纳闷:“她今天下午请了假说要去看你啊?”
    他攥着手机,心里闷闷沉沉地打着鼓,本准备无声无息地和她私下里敲定婚事,现在被陈怀沙知道,不知要闹到什么地步。此后一连几天,林琴南都没有接他电话,回他讯息。最近手头几个重要的案子连续开庭,郑越钦忙得不可开交,无法抽身,只能跟夏云锡确认她每天都准时上下班。
    直到夏云锡告诉他林琴南突然请假没有上班,他当时正在开会,在脑内设想了一些糟糕的可能性,最后推迟了一些事务,空出一个下午开车去了林琴南家。
    “嗨。”轻松得仿佛昨天刚刚见过面。林琴南站在他面前,短发乱蓬蓬的,面色苍白,眼窝深陷。身上穿着他留下的衬衫,对她来说有些宽大,线条本应直挺的衣领松松垮垮地垂在她半露的锁骨上,袖子全然遮挡了她的手臂。谈话声从附近传来,楼道里正有邻居进出,郑越钦看了一眼她衬衫底下白花花的腿,没等主人松口就挤进去,把门在身后带上。
    “你身体不舒服?”他皱着眉低头问她。
    “我只是用了我的年假。”她只和郑越钦目光相接了一瞬就闪开,轻飘飘没有一点脚步声。
    眼前没了屏障,郑越钦放眼望去,屋内狼藉中带点秩序——沙发边堆着书,有几本看了一半,翻开倒扣着,客厅中央的易拉罐整齐地搭成了半身高的金字塔,在窗户大开而来的穿堂风和吊扇自上而下的旋风里屹立不倒。
    “所里不忙吗?”她倒了杯水,摆在餐桌离门最近的位置。
    郑越钦抽出椅子,看了一眼外壁挂着水滴、透明度很低的玻璃杯,用手背推远。然后交叉着手指正襟危坐,牢牢盯着若无其事靠在水池边的人,脸上没有一点笑意。她双手背在腰后,耳后的头发滑下来挡住了左脸也没有去理,低速眨着眼,没什么精神。
    “陈怀沙跟你说什么了?”谈判语气。
    “她说章山月有精神问题,后期情况非常严重,总觉得有人想害他。”林琴南挠挠后颈,语气平淡。
    “所以呢?”
    “有一天他趁陈怀沙睡觉,凌晨就背着包出了家门。但其实她没睡,就站在阳台上观察,发现他左顾右盼地上车,不知道是在提防什么。”
    “于是她开着车跟了出去,一路跟到了山上。”
    “接着,”林琴南缓缓抬头望向郑越钦,“她看见除了章山月的车,还有一辆熟悉的车停在山路上。”
    “她跟我说这个故事的时候,为了增加可信度,把自己也供了出来。她说,你和章没谈拢,所以章山月威胁要把陈氏的那些不法勾当通通揭露。于是你们出于对家族利益的权衡,一起把他逼下了山崖。原来他日积月累的恐惧不是凭空想象,而是他的枕边人、他的朋友,都利用着他的贪婪和怯懦,伺机而动。她说得真坦诚,大概是知道没有其他证据,我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我想她一个人的说辞,未必可信,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章山月死了之后,你换了一辆车?”林琴南清清楚楚记得,章山月葬礼之后,她坐上郑越钦的车时所闻到的新车气味,“是不是因为,旧车里有太多他的痕迹,车前盖上甚至有他的血?”
    “你和陈怀沙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