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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看起来胸无点墨,但好歹也上过高中。”陆率转着手里的珠子,笑嘻嘻地盯着她,“王熙凤的判词是什么来着?”
那个自称陈禹的人接嘴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接得好。对,我就是想说这个。林律师,我承认我这人确实粗鄙,有时候得罪人都不自知。但我也不是傻子,你不会真的觉得我不懂去调监控吧?不过我真的不理解,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我哪里令你不满意了?”
林琴南记得当时自己还在盘算是否应该把房子卖了还钱,或者分期偿付:“陆先生,既然您是为了这件事,那我可以承担部分责任。”
他笑得瘆人:“哼哼,林律师真爽快,不过有些损失,不是赔点钱就可以弥补的。”
“您详细说说。”
“如果我当时没闯那个祸,现在我应该已经继任了我爸的所有头衔地位,可惜呢,那个事情搞得我很没面子,所以他老人家又无限期推迟了我的接班,你觉得这事情麻烦不麻烦?”
“您直说。今天您又是说有人填志愿,又是说老同学的,连我在哪个小学当过升旗手都知道,应该下了不少功夫,不会只是想跟我讨个说法吧?”
“林律师果然聪明,不愧是专业人士,”说着转向黄毛,“阿黄,你说吧。”
“是这样,我听说你们律所最近在处理一个破产清算的案子,蛮巧的,那正好是我家的一个公司。我听说,大部分账务文件都被你们接管了,是吧?”
林琴南面无表情地听着,突然觉得那头黄毛特别像扫帚。
“问题不大,就是希望你把那些文件销毁了,你意下如何?”
林琴南以冷静的口吻答:“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吗?”
“当然可以。”
她站起身,眼前突然天旋地转,昏睡前只听见陆率带着笑意说:“就在这里考虑吧。”
林琴南深呼吸两下,控制住慌张狂跳的心脏,觉得不必逞一时之勇,可姑且答应再另想办法,然后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间门,客厅空无一人,再看看那充满生活气息的摆设——什么独一桌,分明就是其中某个人的私人地界。
接着她闻到了一种陌生又古怪的味道,比烟草要腥臭许多,像是烟熏的呕吐物一般,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这绝对是一种危险的气味。
她贴着墙往门的方向走了几步,远远传来对话声。
“这批质量不错,你在哪找的?”
“上次在酒吧新认识的一朋友,他玩了好多年,识货。”
“你试试这个。”
然后是一阵鼻腔里的声音。
林琴南登时想起在车上陆率干吸鼻涕的动作,心中警铃大作。如果他们知道她获悉了这件事,她所面临的处境将会比眼下严重千百倍。
她看了一眼大门,明白自己只剩两个选择:一鼓作气跑出去,但可能面临门打不开或者半路被追上的风险;或回去继续装睡,等他们来找她谈判,然后假装这两分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佯装答应帮他们做坏事,风险在于不知道他们是否会相信她的屈服。
然而现实没有给她急中生智的机会,身后突然传来抽水马桶下水的声音,她慌忙地想要往门口跑,近在咫尺的厕所门却迅速被打开,黄毛发现猎物出笼,猛地向她扑去。
林琴南像离弦的箭一般,跑出了人只有在绝境下才能爆发的反应力和速度,眼看就要抓住门把手,后领却一把被抓住,过于悬殊的反向力量将她狠狠砸到地上,后脑立时疼得她眼冒金星。
黄毛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然后大喊:“她醒了!”楼上传来骂骂咧咧的对话声,林琴南挣扎着睁开眼,被黄毛身上又苦又臭的气味熏得呼吸困难。
现在不跑,等所有人都下来,她就彻底走不了了。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比起性自主权受到侵害,还不如死了,只不过她决不能白白死于这群瘾君子之手。
就算逃跑不成,她也至少要带一个走。
这样想着,她双手抓住黄毛另一只手,对着他的虎口狠狠地咬了下去,用了她力量的极限。
黄毛痛苦地呼喊着,揪着她发根的手狠狠用力,地上的女人却像疯狗一样,死死咬住他的手,任他踢打毫不松开。
林琴南脱离他的压制时,嘴里血肉模糊。她爬起来,把那一小块东西吐在那举着手在地上抽搐的人渣身上,一边忍着头上的痛快速地开门冲出去,一边使劲吐出嘴里的血。
楼梯上那几个吸得神志不清的人没有想到她能摆脱一个青壮年男性,晚一步才冲下楼梯,门厅早已猩红遍地。阿黄把着他鲜血淋漓的右手鬼哭狼嚎,缺口上红色液体还在喷涌。
郑越钦坐在车里,看着外面月白风清,树影斑驳,古雅建筑林立,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可笑。牺牲周末,放弃加班,开这么久车跑到这里,鬼鬼祟祟做个偷窥者,真是令人不齿。
在这里犹豫什么呢?难不成他还要进去破坏人家甜蜜的约会?时钟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