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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间钻进的空气尽是他凌冽调的香水味和不冲鼻的清浅烟味。
“怕什么,感冒了影响业绩也是我受损失。”
他不知道林琴南抬起又埋下的脸已经变得通红。
因此当灯光重新聚到他们中间时,林琴南仓促的神情一下子闯到他的视线里。
那股像椰子又像薄荷的潜在樟脑味道,懵懵懂懂地进入郑越钦的鼻腔。
居然有瞬间的失语。
他好像突然明白章山月为什么会喜欢她。
虽然她明明长得一般,身材一般,不善言辞,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但却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褪去沉默冷淡的常态,自然又细微地变得很有魅力,然后让人恍然明白过来,她其实已经在周围蛰伏了很长时间,让人变得习惯。
她不宽不窄的双眼皮褶皱会在她抬眼的时候被细长的眼睫毛遮盖,眉峰有个弧度,和她的眼尾的角度相接得恰到好处。
不说话的时候嘴巴是直直的一条线,让人觉得她不爱笑,但偶尔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和眼镜弯曲的弧度很舒展。
如果跳出平时工作中惯于接受的样子,郑越钦会把她当做车窗外面随意瞥见的上学路上的小女生——背着书包愁云惨淡地上学,包里其实装了很多小说的那种。
她工作时总是摆出老成可靠的样子,某些特定时刻却会冒出小孩的影子。
比如现在。
“吃饭了吗?”他轻声问。
“刚刚吃过了,那边还有一桌刚开始吃的,你可以去吃。”她有些堂皇。
“我喉咙痛,想吃粥。”
“边上那条商业街有一家潮汕粥店,可以尝尝。”
“后天开庭你去。”
“啊?”林琴南想问为什么没头没脑突然说这个。
没等她追问,郑越钦又说:“早晚要独立的。”
突然想到陈怀沙那条消息。
郑越钦注意到林琴南变了脸色,又说:“虽然以你的能力,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林琴南扭开头:“那个案子不是我跟进的,为什么不让罗音去?”
“她没空,长得漂亮,派出去和当事人接头最合适。”
林琴南看着郑越钦脸上资本主义的微笑,嘴角扯了扯。
“那案子的材料在所里吗?我明天去拿来得及吗?”
“在我车上,你等会儿跟我去拿就行,顺便陪我吃个饭。”
气氛突然变得古怪,陷入静默。
“怎么?不用跟师父学学怎么出庭吗?看看书面材料就会了?”
这时,那边招呼他们可以离开了,二人走下台,郑越钦插着口袋跨步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林琴南的动态。
林琴南看着他西装革履配着的懒洋洋的动作,感觉他变得有些不一样。
应该说,他们的关系变得有点不一样。
☆、22度假
【22】
婚礼当天,雷悦焦虑又亢奋,像一块触水的泡腾片——颇有消耗自己的趋势。
这不仅是林琴南对她现场表现的看法,也是对她这场婚姻的预见。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大概需要很大的勇气,没有充分的感情基础和心理准备应该是做不到的。
在会场外面闲聊的时候,林琴南再次对郑越钦表达了这种顾虑。
“我真担心。”
“关你什么事?”
林琴南觉得郑越钦太冷漠,“这种事情总是女孩子吃亏的。”
“干嘛这么悲观,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外人也插不了手。”
她记得以前在法院工作,一个年级挺大的法官调解离婚案件的时候就是这样讲。
“怎么也是打的人划算,明明是同一个旋涡,被打的人遭受的磨难多得多了。”
郑越钦觉得她这种想法虽然幼稚但还挺有新意,笑出来。
“汤岭虽然平时有点放荡,但既然肯结婚,应该是做好准备了。”
“我一直以为他思想挺开放的,为什么这件事做得这么保守?”
“公开出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家里接受不了的。”
说着,目光投向不远处寒暄着的双方亲家,还有坐在轮椅上的汤岭的年迈祖母。
“可是他不喜欢她,这样勉强度日,能过多久?”
“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别想了。检查一下戒指还在不在。”他扯开话题,自顾自检查着口袋里的小方块。
林琴南也收了思绪,把戒指盒握在手里,打开检查又关上。
“对了,明天开完庭,下午我能不能请个假?”
“理由呢?”
“搬家。”
“你被踢出来了?还是工资不够付房租?”
“雷悦搬到新房子去了,我一个人住那里太浪费。”
“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