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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业不够腾达。
与之相反,他凭着自己出众的工作能力和陈家提供的案源很快开始独立办案子。
陈怀沙的父亲是个有权势的商人,只有一个女儿,十分器重章山月,带着他出入了许多上流社交场合,几乎是手把手教着,使其对于各种疏通关节的事情轻车熟路,家族企业的法律事务也一件件交到他手上。
章山月在觥筹交错的生活和繁忙的工作事务中疲惫又兴奋,他知道自己正在变得世故,这种圆滑的处事方法对他来说就是深渊,当他在悬崖边迈步时,半个脚已经踏入了那个世界。
他也明白自己一旦抽身,可能会一无所有。
这是一种由利益封闭的困境,他年纪轻轻就在同级律师当中脱颖而出,职业生涯发展迅速,却也因此受制。
和陈家过分亲密的牵扯,使章山月和陈怀沙的关系不容裂痕。
章山月夜里躺下来,那些热闹场面就像过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闪现,半夜没缘由地惊醒,就看见在他家里过夜的陈怀沙躺在边上,卸了妆,褪去了在外面有些嚣张跋扈的做派,不乏温柔。
这时他会起身去浴室里用凉水洗脸,对着镜子发会儿呆,等脸上的水干了,又躺回去,清醒到早上。
这种放空的时刻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恍惚地想到那个不加雕琢的女孩子。
章山月印象里的林琴南,如果用一种动物来形容,大概是老虎。
那种刚出生不久,带点稚嫩,又对周遭保持警觉的老虎幼崽。
比如和他对话时她害羞又逞强的应答,又比如从细节透露出刻意打扮的痕迹与实际并不出彩的效果之间的反差,以及热情主动又利落帮忙干活时的开朗。
他知道林琴南不久前遭遇了丧亲之痛,他因为工作日程脱不开身,甚至没有赶上葬礼,只能给杨湖打了几万块钱帮忙处理程序上的事情。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之后的一个法定休假日,他独自回了趟家。
先去了林宁生的房子,没见到林琴南,只看见门口墙上的红漆。
关于林宁生的突然过世,杨湖在电话里只含糊说了些她日子过得艰难之类的话,章山月在工作中见过这样的情况,一看那红漆便了然。
只是不知道林宁生为什么要借高利贷。
想到林琴南在这样的休假里,除了这个伤心的空间并无处可去,便觉寒凉。
令人惊喜的是,他上山回家途中,看见了坐在亭子里边踱步边看书的林琴南。
拎着包下了出租车,他径直走过去。
上方墨绿的密叶交缠着,随着山风吐息般晃动作响。
女孩清减了很多,平直的肩膀有些前倾,卡其色外套显得宽大。
“看书呢?”他说着走到她身后。
听到声音,她警觉地回过头,看见他先是一愣,脸上出现恍然的悲伤,缓缓点头。
章山月试图微笑,看见她脸上显出的轮廓,情绪也闷住。
“你好吗?”
林琴南的眼睛明亮,在章山月视线里转为特写。
“挺好的,你呢?”声音有些哑,语气平淡低缓。
章山月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还行,不算差。
不,过得不好。
你应该也是吧?
☆、18蓝莓
【18】
陈怀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喜欢和章山月一起出席各种场合,他样貌出挑,工作出色,每每他们一起出现,她都很享受周围人投来的目光,有欣赏,有妒忌,有旁观的赞叹。
家里也支持他们的关系,父亲更是在事业上全力帮助章山月,章山月也不负所望,极其高效又半义务地处理了公司的很多纠纷。
她不怀疑过他的忠诚,因为他根本没机会。
他们在同一间律师事务所工作,周末一起去家里吃饭,几乎每天都呆在一起。
她几乎看过他的每一条短信,即便不在身边,也随时都知道他的去向。
她就像监控一样注视着他周围,不容许任何威胁存在,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偏执。
可她记得小时候她妈妈就是这样做的,所以她不容许背叛,任何一点苗头,都应该被扼杀。
那个假期也是一样,她问清楚了一切,知道章山月是回家探望母亲,她甚至在后面偷偷跟着,一直看到他上了船才离开。
她本来也不喜欢和长辈相处,并没有因为章山月没有提出带她回家而感到不悦。
章山月对她总是很温柔周到,无论自己的行为多任性,行事风格多泼辣,他都没有对她生过气,甚至没有对她大声说过话。
一切都看起来那么顺利,或许不久之后他们就会结婚。
但她会担心,担心章山月的温柔只是因为不在乎。
她多希望这种想法只是杞人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