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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玻璃房子,门口有员工等候。
“郑律师您好,这位怎么称呼?”
“您好,这是林律师,我的助理。”
“您好。”
“齐总在会议室等您,请跟我上去。”
“好,请。”
林琴南跟在后面,想着那个齐总,觉得有些熟悉。
见到齐总本人时,她震惊了。
就是那位齐喜珍小姐。
她穿着得体的深灰色套装,妆容精致,颈间点缀着挂坠,束在脑后的头发显得人很干练。
而她低垂的眉眼跟新闻里登出的齐松芬的照片一模一样,只是样子比齐松芬更锐利一些。
比起这种后知后觉的相似,齐喜珍和郑越钦笑容满面握手的画面更加惊悚。
是林琴南难以效仿的专业素养。
会议上他们集中谈了谈几项场地租赁和法律顾问合同的情况,听起来在林琴南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洽谈得很成熟了,没多久就签下合同。
林琴南识趣地沉默着,只在需要时送上合同材料。
那边的法务出去复印文件时,会议室里一时只剩他们三人。
“我爸让你有空过去吃饭,他做东。”
“好的,我改日联系齐董。”
“上次的保姆不满意?”
“我不用保姆,有打扫的人。”他指的是保洁公司。
但齐喜珍却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一眼坐在郑越钦边上的林琴南。
“助理挺年轻的。”
林琴南佯装没注意到她的眼神。
“不年轻了。”郑越钦干脆地回答。
林琴南听闻咬咬牙,在心里白了他一眼。
“不如就晚上吃饭吧?来都来了,我等会儿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行。”
“不了,我们等会儿还有事。”
她也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事,脸上浮现出犹疑又心虚的表情。
齐喜珍看在眼里:“没关系的,林律师也一起去好了,普通家宴。”
“她不习惯,下次吧。”郑越钦低头划着手机,不知道在回什么消息。
林琴南正好在打哈欠,听到这微妙的语气,大脑停转之时又对上了齐喜珍更加深刻地打量她的视线。
于是强装淡定地埋头整理那没几张的文件纸,余光瞥见郑越钦刷社交网站的页面,很久没有撞进这么尴尬的场面了。
返程路上,林琴南问郑越钦等会儿还有什么事。
“没事,你把材料归一下档就行。”
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似乎是被当成拒绝邀约的借口了。
回到郑越钦家里,正值晚饭时间。
林琴南归完材料,收拾包准备离开,一回头看见郑越钦倚着门框看她。
“你想吃晚饭吗?”
林琴南跟着郑越钦步行到了一家很有风味的岩烧店。
共事这段时间,二人倒是不会因为沉默而尴尬,即便不说什么也都自在。
但这似乎是第一次纯粹为了吃饭而吃饭。
林琴南看着郑越钦熟练地点了几份雪花、肉眼和海鲜。
“你想喝点梅酒吗?”
“好啊。”
等菜时,郑越钦勾着旁边的椅背,挺认真地看着对面的林琴南。
“杨阿姨最近跟你有联系吗?”
林琴南心沉了沉。
“没有。好久没联系了。”
“你不去看看?”
林琴南没说话,低下头盯着翻桌时留下的一颗芝麻。
当悲剧发生时,其他一切似乎变得无关紧要,以往是非琐事在那种场合都能被忽视,但事后却无法再维持这种选择性忽视的状态,令人无所适从。
之前那些事所酿成的情绪被林琴南堆积在不常注意的角落,但就像交缠的高危电线一样,随时可能短路爆发。
郑越钦沉默了一下,又说:“陈怀沙回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林琴南的声音凉下来。
“她还对你说什么了吗?关于我?”
郑越钦瞬间反应起很久之前陈怀沙回复的短信。
只回了四个字:“情妇,女表子。”
现时,郑越钦很难把这两个词和林琴南联系起来。
她寡言,专注,工作可靠,与人疏离,经常皱眉,有时显得悲伤。
大概的确经历了很多事情,所以平时有些冷漠,但吃东西的时候像小孩。
林琴南循着郑越钦的沉默捕捉到他的注视。
“没有。我不清楚你们的事情。”
这时上菜的服务生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站在桌边摆上烤具,熟练地操作起来,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对话暂时打住。
郑越钦明目张胆地观察着林琴南吃东西的样子。
他挺喜欢看她吃东西,即便是盒饭也看起来很好吃。
服务生处在这充满内容的安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