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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了。”言奇红出声道,“该你上场了。”
何染一脸无辜,一副天真迷茫的样子。
小少年觉得眼前好像是那程二娘在世,他总算明白戏文里唱的貌美倾城之姿是怎副模样了。
小少年抽空瞄了眼何染,打了声招呼脚底抹油溜走了。
何染戏做足,“那两位爷,小女子先告辞了。”说完便朝着台后走去。
言奇红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看了许久,这才扭头对身旁的余生安道,“我们也走吧。”
两人相伴,一齐到了台下。
没想到已经有人比他们先到,早早就在台下等着了。
言奇红和余生安对视一眼,上前走去,在那张桌子前站定。
“你们来了。”
“程老,您今个也来看戏?”言奇红有些奇怪。
虽然,他之前之所以答应回来,也是因为程老开口让他来这一趟,但是没想到他会亲自来听这出戏。
用程老自己的话来说,他这个年纪了,戏是听一出少一出,已经极少见他出现在这个舞台下了。
程老双手搭在拐杖上,看着他们笑道,“何小友第一次在梨园登台,我怎么也要来捧场。”
“难得见您捧人。”
程芝兰叹道,“确实啊,已经很久没有了。”
两人对视一眼,顺势落座。
“这是演准备演哪出戏?”
言奇红在程老面前也敛去自己个性子,“我点的《凤还巢》。”
程芝兰笑着摇头,“不安好心,净给人出难题。”
这一出戏,主要角色就不止五个,如今只有何染一人要演完这出戏,不可谓是不难。
大概,等会他们会听到《凤还巢》中那几段最经典的唱段。
仅此而已,更多的不会再有了。
舞台上空落落,只余下一束灯,剩下什么都没有。
一袭喜服的何染踩着花绑子步登台,红色苏绣喜服极为打眼,她却没有被这身喜服压下去,反倒与之相得益彰,不愧于这程二娘的名头。
一台戏,除去主角还要有配角,不禁如此,还要有配乐,缺一不可。
可如今,一台戏只有一人。
何染丝毫不畏,开口就唱:“爹爹将我许配穆郎,今日大娘又将我姐姐嫁了过去。爹爹不在家中,无人替我作主。思想起来,唉,好不烦闷人也!”
开局没按常规来,她一上场,破题的选景竟然卡在程雪娥如今面临的母亲要将亲女替嫁,她有苦难言的情景之下。
脸上表情似愁非愁,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母亲不可心太偏,女儿言来听根源:
自古常言道得好,女儿清白最为先。
人生不知顾脸面,活在世上就也枉然。
强盗兴兵来作乱,不过是为物与金钱。
……”
何染唱,几大段唱腔华丽别致,如泣如歌,顿时惊艳四座。
在场所有人都陷入剧中,这亦庄亦谐的剧情跌宕起伏,在一人的演绎下竟然也丝毫不显得生涩。
“哎呀呀!怎么世上竟有这样的奇事呢!那日,朱千岁前来拜寿,也曾见过一次,那相貌长得十分丑陋,与我姐姐么……真可以称得是一对女貌郎才,有那边冒名前来迎娶,就有这边顶替前去出嫁,怎么这样的凑巧哇!大娘啊,大娘!如今你是枉用心机了。”
这一句情绪转变极为巧妙,表情灵动,由悲专喜难以自抑,台上人的情绪牵动着场下所有人的心。
剧情峰回路转,阴差阳错,原本因是一对好姻缘的没有错过。
程父知穆误会,坚持完婚。洞房中,穆见雪娥貌美,确非私入书房之人,穆大喜。雪娥却因穆拒婚,委屈非常,在穆一再谢罪之下,才转悲为喜,终谐伉俪。朱涣然被劫,携程妻、雪雁来投,一家团聚。
没有人对戏,何染一个人演下去,接唱——
“奴本当要把青丝剪,
怎奈我夫君跪面前。
左思右想柔肠百转
……
险些误了好姻缘!”
程雪娥边唱,羞下。
起承转合,这一出大戏剧情跌宕,如今仅凭一人之力演完了一出戏,期间剧情过度自然、详略得当,能做到之人可谓寥寥无几。
这不仅对演员功底有要求,还要对剧本了若指掌,这还仅仅是言奇红随便点的一出戏,何染便达到了如此水平,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良久,台下无人说话。
似乎一种沉默在三人间流窜,最终还是程老率先开口:“这《凤还巢》啊,好看难演,细节处尤显功力。譬如雪娥得知有人冒名、有人顶替,一句‘怎么这样的凑巧哇!’由悲转喜难以自抑,这个度极难把握。”
“何小友动作略带夸张,而情绪却内敛,不至于过于幸灾乐祸,失了可爱。”
“这细节处理得极妙啊!”
言奇红不自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