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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何染见了,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不用破费。”然后又继续接着讲戏曲中打戏的部分。
评论闻言一静,然后喷井式爆发,大家纷纷猜测究竟这个松送了十万戏票的大佬是谁。
毕竟,其他四大花旦的直播间里,粉丝当然不少,刷礼物送戏票的人更数不胜数,但是没有一个人有如此大的手笔。
这一出,又成功上了热搜。
票友大赛这四个字自带流量,更何况还有五个自带话题度的人物,一点风吹草动就能上个热门。
因为,今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票友大赛往年的比赛,戏曲中生旦净末丑各行都可能有人参赛,但是唯独今年四人参赛,而且巧的是这四人还都是旦角,还都是名头响当当的名角。
程立雪、言灵、杨珏和奚谣,业外人称四大名旦,一直不分伯仲。
今年也算是要一决胜负,最终赢得票王之称,那便是当之无愧的当代第一名旦。
这次票友大赛意义非凡,对于四人来说亦是如此。
众人都在猜,这顶桂冠最终花落谁家,甚至还有人以此开盘赌博,参与其中的人还不少。
事关自己口袋里的钱,大伙更是上心的紧。
他们关心程杨言奚四人,至于半路杀出的何染,众人下意识地直接忽略不计,甚至庄家赌桌上,何染的赔率高达了一赔二十。
也就是说,如果何染真的最后成为了票王,投进一百块钱最后能返两千块。
谁都知道何染是半路进来的插班生,又不是四姓中人,稍微了解一点的人都不会买她。
买何染赢的人,大概那是脑子被门夹坏了才会去买。
大家自认为自己脑子没有被门夹,自然不会买稳输不赚的何染。
唯独只有一个人,下注了十万买何染赢。
“一切按您的吩咐买好了。”
“走吧——”
一辆岩黑色的轿车迅速飞驰而去,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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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
“来了,陪我下盘棋。”
余生安在程芝兰面前坐下,手执白子让黑子先行。
“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我就想问问,”程芝兰下一子,道:“你是从哪挖出这么个宝贝疙瘩?”
余生安迟疑道,“您是说何染?”
“不是她这个小丫头还能有谁?”
他有些意外,这么多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程老如此喜爱一个小辈,欣赏喜爱的情感简直溢于言表。
“这您就说错了,”余生安接着下了一子,道:“这事与我无关,是她自个找上来的。”
“那可真是老天爷都在帮我啊——”
“您这是,何出此言?”
两人心思都不在棋上,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所聊之人身上也。
程芝兰笑,“余家小子,你还记得当初你找我帮忙说的那些话吧?”
余生安点头,他当然记得。
当初,为了说服程老同意改革大赛的举行形式,他前前后后做了不少努力。
几乎是研究透了对方的心理,蛇打七寸,这才一举拿下这个项目。
“您的意思是,何染与四姓的事有关?”
程芝兰点头,幽幽叹了口气,道:“我生于四姓,长于四姓,受获于四姓,同时也受限于四姓。”
“余小子,你应该非常清楚,这上百年间,四姓敝帚自珍,流通于外界有关戏曲的高端技艺越来越少。”程芝兰道,“而进入四姓的条件越来越苛刻,再这样下去,这对于整个戏曲界——”
“绝对是灭顶之灾!”
余生安不是行内人,但是他却与这个行业息息相关,他也是察觉出了这种形式下的弊端,才以此为由,与程老商讨票友大会改革的事。
他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正好戳中了程芝兰的软肋。
程芝兰有心改革,却无力回天。
他是四姓中人,这个身份注定了他不能做出损害四姓利益的事,限制了他的大部分行为。
如果说余生安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曙光,那何染就是他的希望。
他现在需要一个不是四姓的人,打破戏曲界中形成已久的畸形模式。
这个人,必须要有扎实的功底,出彩的天资,还要有出众的才华,同时必须还要热爱这门艺术。
他原本以为自己等不来了。
但是那个寻常的午后,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个小姑娘,一开腔便惊艳满堂。
他知道,他苦苦寻觅的人——
终于,找到了!
庭院中,蓬勃新绿的夏叶中缓缓飘落一片黄叶,如翻飞的枯叶蝶在跳生命最后的圆舞曲。
“唉——”
程芝兰手捏着一颗黑子,迟迟没有落下。
最终,那颗黑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