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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矿,到冶炼,再到最后的铸造搬运,哪一样不耗费人力。
更何况如今有金子也买不到粮,所以负责金矿工业的张家和周家,都把目光转到粮食市场。
后来,钟县令因违抗圣旨并且写奏折上呈朝廷,惹怒睿帝被斩,张家和周家缺了管束,私下开金矿,再到南方换粮,然后哄抬价格。
百姓们被逼得走投无路,在舒家村猎户的带领下起义,杀了两家的主子,抢了粮行,还集结了将近五万农民军。
那时候,钟月华已经被流放,戚弦一直陪着她直到她病死。
似乎就在她病死没多久,朝廷派兵清剿,临江县的起义第一个爆发,第一个被剿灭,但是却成了点燃了全国各地起义的火种。
这一次,临江县百姓的情绪目前算是稳定,粮食价格虽然暴涨,但是钟县令一直在想办法控制,倒是没有激化矛盾。
关于圣旨的事情,戚弦拐着弯提醒了谢景洋,他也和钟县令以及莫将军商讨过,只希望钟县令能够顺利度过这一关。
“嗯?怎么又叹气了?”
听到他的话,戚弦回过神来,扶着他进屋坐在椅子上,顺手倒了杯茶递给他。
谢景洋接过茶,笑意更深,“戚弦以后肯定是位好妻子。”
“咳咳!”刚喝了一口茶的戚弦被呛到,咳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一只手摸索着搭到她背上,一下下地拍着,力道极其不均,时重时轻,拍得她更难受了。
戚弦推开他的手,缓了好一阵才恢复过来,“我就是想到莫静萱,有些担心罢了,她去京城了么?”
谢景洋摇摇头,“时机未到。”
“嗯。”戚弦没再多问,她只是为莫静萱遗憾。
为了大业牺牲了自身幸福,那样爽朗的女子本值得一段单纯的爱情,但现在只能困于深宫之中,着实令人叹惋。
谢景洋抿了口茶,问道:“范周氏是不是来过几次?”
“是的,她想让我去找莫将军说情。”
莫将军早把范家父子关在淮州牢房,还绑架县令之女的事上报给朝廷,剥了范祁的乌纱帽。
也因此举,整个淮州都知道刺史极其看重钟县令,算是帮他提高声望,有助于钟越对那两个大户人家进行管制。
“丈夫儿子都被关起来,范周氏定是觉得难过,除了头两次来情绪激动外,现在似乎好了许多。”
第一次来岂止是激动,简直是比上次媒婆骂人骂的都凶,吵得街坊邻居都能听到她的大嗓门。
戚弦当时勉强把她劝回去,再来时却好些了,可能是她趁机遣散了范祁带进府的莺莺燕燕们,心情舒畅了许多。就是有些想儿子,一时控制不住哭了半天。
钟月华劝不住,便让她去牢里看了眼范有承。但她更绝难受,愈发哭个没完。
最终戚弦只能送她一曲《桃花颜》,好在这一个月内算是消停下来了。
“下次若再闹,便让她到牢里和丈夫儿子团聚。”谢景洋微微蹙眉,“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我估摸着圣旨这几日便要到了,接下来只会更忙。”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有人敲门,一位丫鬟神情焦虑。
“谢公子,戚姑娘,小姐让我通知你们,圣旨已经到了!”
周家佛堂,一位身穿枣红色锦棉衣的老太太跪在蒲团上,她额前带着镶有孔雀石的抹额,红润饱满的脸让人看不出年龄。
她正捏着念珠,嘴里诵读《地藏经》,神态专注虔诚。
房门口,周家当家周均已经在站了半个时辰,他是有名的孝子。
不过,他的孝只体现在形式上。
人里人外对母亲周老太太极其恭敬,遇事与老太太商量,并且耐心听取她的意见,凡此种种只是做给人看罢了。
他虽不曾亏待老太太,但是对她的意见从来都是耳旁风。
比如,老太太信佛,知道百姓缺粮后,劝周均开仓放粮,降低价格。周均当面真诚地保证,背后却又把粮价翻了一倍,还要求其他亲戚和下人不许说漏嘴,于是老太太一直以为自家在做善事。
这日,收到京城有圣旨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守在佛堂门口,等着向老太太汇报。
又过了半个时辰,老太太念完经,被丫鬟们扶着起身坐下。
“长福,娘今日又向菩萨说了你的善举,他定会保佑你平安健康的。”
周均两眼含泪地握住她的手,“娘,儿子唯一的心愿就是您平安健康,以后别光顾着儿子,也求菩萨保佑保佑您老人家。”
“唉,娘老了,活一天算一天,只盼着我两个儿子能过的好。”
老太太用手绢擦了擦眼角,费力地看着眼前的人。
“近几日为娘一直睡不好,总是梦到明晃晃的金子,这不是个好兆头。儿啊,你得离那些金啊银啊的远些,咱家的铺子你也少去,若是可以,能关的就关了吧,如今也就是粮食重要。”
“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