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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面,她自己则窝在二楼看书。
戚弦走进去,看着一排排的书册,闻着满室的墨香,只觉岁月静好。
何其有幸能够回到这个时间,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再次与好友相见,她心情有些复杂,于是随手抽出一本书翻看,以平复紧张感。
这本书是《千字文》,上面的字体不似正常的小楷,每一笔都细瘦苍劲非常独特。
钟月华素来爱书法,收集了许多大师之作,其中还包括谢景洋当年的一篇赋文。
不过上一世的收藏中,似乎没见到类似此书的字体,难道当年自己看漏了?或者忘记了?
戚弦疑惑地问在拨算盘的掌柜,“申叔,请问这书是何人所抄?”
掌柜刚抬起头,便听到从楼上传来一道女声,“用不着套近乎,这本书二两银子,一口价概不赊账。”
话落,楼梯间响起吱呀声,一位身着水蓝色长裙,的女子款款而来。
她墨发用木簪扎起一束,耳上挂着红色玛瑙坠,面容秀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大白天裹这么严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来抢劫书肆呢!”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面孔,戚弦的嗓子仿佛被堵住,只能眼眶湿润地看着她。
钟月华目光嫌弃:“你这是什么眼神,别一副被欺负的样子,现下可没有让你求保护的公子哥。”
“这个样子,怕是也没有公子哥愿意保护我。”戚弦缓缓摘下面纱,那道恐怖的疤痕毫无遮挡地暴露在她面前。
看着对方明明被吓到,却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戚弦心情愉悦。
“哎哟,佛祖保佑!”申掌柜震惊地瞪大眼珠,“姑娘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钟月华脸色微沉,“申叔,你管人家遇到何事,好好做账。”
申掌柜赶紧低下头,不再说话。
“行了行了,赶紧戴上面纱,我这里是卖书不是选美。”钟月华将目光移到那本《千字文》上,“要买这本?算你五百文,不能再便宜了,我还得给抄书的人笔墨费。”
戚弦笑着戴好面纱,这小妮子还和以前一样,嘴里说着不饶人的话,其实比谁都心软。
“倒不用亏本卖,我来此也不为买书,只是觉得这字挺奇特,所以比较好奇罢了。”
一说到字,钟月华眼睛亮了起来,“是吧,我也觉得好,你敢信是一个农妇写的么?”
农妇?以前似乎没听她说过。
“泣颜,是和上一世不同了么?”
[唔,可能吧,或许这世上不止奴家一个灵。]
“你是说,还会有别的琴灵?”
[不太清楚,你所做的事不也和上次不同么?或许微小的变动,造成了其他的影响。]
“明白了。”戚弦不再纠结这些玄之又玄的事。
钟月华指着里屋的匾额,兴奋道:“这种字体写大了更有风骨!”
戚弦非常上道地夸赞了一番,然后装作失落的样子说:“可惜我只会抚琴,写的字只图勉强认得。”
“能识字就不错了,别太强求,这事儿还得看天赋。反正是自己看,不拿出来丢人就行。”
前一句还算是安慰,后半句却在她心口扎了一刀,戚弦再次体会到这种熟悉的心塞感,还真有些怀念。
“其实我有一事相求,姑娘可知,此地有哪户人家需要学琴?”
为了能勾起对方的同情心,戚弦眸中带着泪花,言辞恳切。
“家里遭遇强盗,只剩下我和哥哥两人,我虽没了容貌,但哥哥……因此我想当教琴先生,赚点钱为哥哥治病。”
临江县有了金矿后,百姓生活水平提高了不少。但是矿脉和黄金工业牢牢掌握在朝廷手上,本地除了县令外,只有老牌大家族张、周两家算得上大户人家。
普通家庭有了积蓄,都巴巴地砸给儿子考科举,而张家和周家也早打通了京城的门路,将女儿送去培养,以便搭上更好的姻亲。
因此,当地的姑娘们处于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有合适的人家能请她教琴。
戚弦能猜到钟月华的想法,于是就不急不慌地等着,双眼期待地盯着她,目光越来越诚挚。
“知道了,回去收拾包袱去县府吧。”半晌,钟月华开口,笑容亲切友善,“要是琴弹的不好,别指望我会给你工钱。”
回到客栈,戚弦心情十分愉悦。
她结清马车的雇佣费,又多给了车夫五两银子,然后准备带着谢景洋去县府。
一进房间,便听他说道:“书墨的香气,你今日去了书肆?”
戚弦没办法回答。今日他只有嗅觉,听不到看不到也触摸不到,这样又如何交流?
只有味觉时也是同样的情况,每到这时,谢景洋就只能在床上枯坐一天。
“戚弦,想必你也知道,钟县令曾任户部侍郎,在我父亲手下做事。父亲对他评价颇高,其人为官清正,刚直不阿,心思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