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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突然就关上了,吓了我一跳!”
天界这出难得的热闹,最终以上元仙子将所有闲杂人等强行赶出宫外而告终。邝露朝我深鞠一躬,目光一片了然,临走前还特意关上了寝殿的大门。
见了对方那神情,我突然没来由地想起当日误会我和润玉干了“好事”的破军……
算了,不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我锦觅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长叹一声,自暴自弃地靠在床板上,十指成梳,百无聊赖地理着润玉的头发。从进入婆娑牢狱到现在,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劲爆,神经始终绷得紧紧的,反倒令人毫无困意——
墙头草冥王一反常态,死到临头还蹦跶着过了回嘴瘾,故意激怒天帝,结果把命玩没了。
天帝挥剑怒斩冥王,承认动用禁术,誓要与天命抗衡,即便吐血加晕倒,也不忘将我一军。
我与天帝沆瀣一气,湮灭证据、伪造现场,出门前想再玩一波大的,最后把自己搭进去了。
狐狸仙为了鼓吹“伟大的爱情”,不惜亲身上阵替二侄子打抱不平,却被上元仙子来了个下马威。
还有邝露、岐黄医官、缘机、太巳……这帮人怎么看都不正常,肯定心里有鬼!
到底是谁在背后耍我?
若是叫我抓到这个“幕后主使”,不把他捆起来丢下天机轮/盘历劫 ,我锦觅二字倒过来写!
润玉在我怀里不安地挣动了几下,嘴唇轻轻翕动,像是说了句什么,又似乎不过是一声梦呓。待我好奇地将耳朵凑过去,对方又抿紧了嘴,不发一言。即便在晕沉的状态中,他的脸上也始终停驻着一抹化不开的愁绪,整个人安静得可怕。
我没来由地有些不安,手指再次搭上他的腕脉,静静感受着那平稳的搏动。气血亏损之象犹在,但婆娑牢狱内那股横冲直撞的禁术之力,如今已然得到压制,这才放下心来。
“小鱼仙倌……”我喃喃自语,似是在安慰他,又似在说给自己,“我要抓的是乱传八卦的’幕后主使‘,把他踢下天机轮/盘历劫,又不是在说你……”
“你又在忧愁什么呢?”
殿内一片寂静,回答我的只有窗外拂过的风声。我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到自己方才那番念叨。不过答案也算不上难猜——
妖界在外面横行无忌,魔尊视妖王为草芥、却热衷于在天帝面前挽回面子,凡人东躲西藏、闻妖色变,冥界内部尚有几个蠢蠢欲动的领主……
至于我们花界……众芳主向来看不惯天界,如今沧溟镜已然到手,待过些时日,万一润玉非要花界交出定水珠,连我都猜不出事态最后会发展成何种模样。
还有天界……除了我和上元仙子,穷奇血誓之事,以及冥王真正的死因,在天界内部并无他人知晓。天帝尚要如此谨慎小心,可见这朝堂远远没有表面那般太平。今日之事就看得出来,光是狐狸仙,就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天凡花冥四界共主,这头衔听起来响亮,可该费的心思,还不是紧跟着翻了数倍!
说实话,坐在那么高的尊位上,若整日像彦佑那样不着调,六界怕是早已乱成一锅粥;可若是照如今这般,透支性命、殚精竭虑,我看在眼里,心底又分外难过。
我也知道他喜欢我。五百年光阴流转,有很多东西永久地消失了,也有些只是被深埋于心底。
还记得在百花谷之时,他对我说的那句“宁愿从未拥有,但求芳华常在”,无奈却坚定,惨烈而决绝。
重活一世,花界缤纷,长开不败;而璇玑宫的满园夜昙,千百年风吹雨打过后,无论我如何浇灌,也再不复当年荣光。
恢复记忆后的我时常在想,若是当年在跳下天机轮/盘之前,他能揪着我的袖子说上一句“喜欢”,事情的走向会不会有所不同。
“有些事情,若你坚持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我伸出手去,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心头蓦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为造化弄人,也为世事无常。
“小鱼仙倌,你明明喜欢我,可为什么不说呢?”
“当年有很多事情,似乎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你知道,邝露知道,彦佑知道,似乎连冥王都知道得比我多!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不愿意让我知道!我连帮忙的机会都没有!”
“小鱼仙倌,你娘究竟是怎么死的?龙鱼族又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连冥王都知道什么话最能刺痛你,只有我傻乎乎地站在角落里,像个局外人!只有我!”
“你不想让我知道这些……我也能感觉得到。你不想说的事情,即便别人执意问起,也照旧是徒劳……”
“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的……”
“只是希望,有朝一日……”
“你愿意把过往种种,亲口说给我听。”
第40章 助攻
(四十)
“天后娘娘,天后娘娘……”
“什么事啊……”
我睡意正浓,心不在焉地应了几声,懒洋洋翻了个身,一把将被子拽过头顶。
奇怪,哪来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