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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的就轮到了自己。
有胆大的魔族借此机会,尝试研究灭日冰凌万年不化的原理,并希望能够得到一笔数量可观的经费支持。魔尊起初甚感欣慰,打算将其树为楷模,然而事与愿违。当他得知该魔族的真实意图是一年四季都能喝到酸甜可口的冰镇葡萄汁时,瞬间暴跳如雷,二话不说,罚其绕着禺疆宫再跑五百圈。
但这都比不上那出我一手操办的好戏造成的轰动。据天界密探回禀,一夜之间,我这刚刚走马上任的“天后娘娘”便成了魔界炙手可热的红人。众魔纷纷下注,猜测当日在禺疆宫内与我拥吻的对象究竟是天帝还是魔尊,双方你来我往、争执不休,最终决定遵循“以武力论英雄”的魔界传统,升级为声势浩大的当街械斗。不出三日,便有近百人因此事吃了牢饭。
立场最出乎意料的莫过于穗禾。一向看不惯天帝,又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的鸟族族长,此番破天荒地站在了天界这边,主动扛起了鼓吹“帝后美满爱情”的大旗。其情真意切、言之凿凿,令人叹为观止,仿佛当日从未被“镜花水月”耍得团团转、愤而跳进醋缸。
在穗禾的现身说法下,“帝后党”的势力逐渐壮大,最终完胜“魔尊水神党”,其热议之势,甚至压过了冥界被攻陷的消息。作为魔界头号大敌的天帝陛下,在坊间流传的画册里终于有了姓名。
更有好事之徒添油加醋,将本该在殿外杀敌的魔尊硬生生挪进了画册,蜜里调油的恩爱大戏瞬间变成了两男一女争风吃醋的修罗场。
魔尊对此事极其不满,甚至调回了常驻忘川边界向天界示威的一众人马,全力追缴残余画册。朝堂之上也是人心惶惶,据说魔尊的脸色黑里透绿,就连周身火灵也隐隐露着绿光。胆敢着绿色服饰入廷议事的魔族,也无一例外被降了职。
可他显然低估了魔族群众的智慧——
在不具名人士的指点下,民间画师妙笔生花,将鸟族族长添入画册,塑造出又一对柔情蜜意的情侣形象,成功摘掉了自家尊上头顶高悬的“绿帽”。这些册子刚刚流入市集,便供不应求,不但被瞬间争抢一空,在黑市上的价钱也堪比当年天魔大战的绝版画本。
那位居功至伟的“不具名人士”也成了众魔竞相吹捧的对象,有消息灵通之人透露其真实身份为卞城公主鎏英,但对方在公开场合一再否认。也有少数人推测此事为穗禾自行炒作,苦于寻不到确凿证据,最终只得作罢。
不过,对于我而言,魔界的那些热闹都是后话。拿到沧溟镜后,我和润玉迅速同留守忘川边境的太巳一行会合,赶在旭凤率人追来之前离开了魔界。腾云而上之际,魔尊的怒吼依旧隐隐传至耳端。
这些插曲都未能破坏天界众人的好心情——确切地说,是天帝陛下的好心情。回程的路上,润玉看起来分外悠然自得,不知是因为拿到了沧溟镜,还是成功发掘了自己在鸡鸣狗盗这一行的隐藏天赋。我也依旧沉浸在方才的紧张刺激中,以至于忘了提醒天帝陛下——
小鱼仙倌,你的嘴唇还肿着呢!
心直口快的破军星君再次成为了第一个捅破窗户纸的人。天界将士奇袭酆都,活捉冥王,凯旋归朝,至此冥界被正式纳入天界版图。在山呼海拥的贺喜声中,刚得了封赏的破军星君踟蹰半天,最终还是小声说了一句——
“陛下,您的嘴唇……好像破了。”
我在心底发出一阵狂笑,身体微微颤抖着,连带着沉重的发饰也跟着晃动起来。若是放在平日,我这不安分的果子精,定要当即冲过去打趣个十数来回,不把眼前这薄脸皮的天帝陛下和傻乎乎的御殿将军齐齐取笑得落荒而逃,就绝对不会罢手。可既然此刻占了“天后”的位置,也只得装出一副见惯了世面的架势来,强忍笑意,不发一言。
破军啊,你真得好好跟太巳学学!看看人家,明明早就发现了,就是啥都不说!就连偷笑也是背着人的,哪像你这么明目张胆!
润玉镇定自若地笑了笑,施术将唇上伤口愈合如初。就在我以为此事即将翻篇之际,破军星君再次语出惊人——
“何人胆敢偷袭陛下!是不是魔尊?属下这就派人——”
“魔尊?”我再也忍不住了,愤愤不平地插道,“旭凤他哪有这个本事!连固城王都管不住,还想着偷袭天帝?冥界派来的杂兵一勾,那傻凤凰就立刻蹦出去打群架了!”
“那到底是——”
“这还用问吗?”我慷慨激昂道,双手背在身后,志得意满地站得笔直,“放眼整个天界,武艺高强、出手如电,令天帝陛下都措手不及的,当然只有本天后啦!”
时隔数日,如今再次回想起当日场景,一想到众目睽睽之下,润玉那恨不得即刻扑过来捂住我的嘴、又不得不保持天帝威仪的纠结表情,哪怕自己被天界众仙的灼灼目光扫射至今,也顿时觉得值了。
吞并冥界后的第四日,我随润玉去婆娑牢狱审讯被羁押在内的冥王,平生第二次踏入这令人噤若寒蝉的天界禁地。一路上关卡重重,暗卫甚众,依旧掩不住沁入骨髓的森寒之意。
无论是当年的荼姚,亦或是现今的冥王,得势之时叱咤风云,抬手间断决生死,一朝入瓮,纵有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