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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算好时间再打开手机,刚好接到朋友打来电话。
“事已经安排好了,我去哪里接你?”电话那头的朋友问。
“老地方见。”对于他们那群人来说,老地方指的是一个破旧的地下室,他们最初的工作室地点,也是事业的起点。
叶凡简单收拾好几件常穿的衣服,转身关门离开,留下半掩半拉的窗帘、凌乱的床铺、天花板上斑驳黑点和半明半暗的光线。
可没过两分钟,门再次被打开,他走进房间,伸手在床底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直接塞进自己装衣服的包里后再次离去。
叶凡把房间的钥匙退给房东。
房东正追着孩子喂辅食,孩子刚学会走,正是闹腾的时候。
看到叶凡过来,先把孩子抱在手里,再去房间拿了两百的押金出来递给他,还顺口八卦问道:“你女朋友对你这小伙子可算不错,那天你发烧,她倒是吓得脸都白了。”
她说着话音一转,开始抱怨:“哪像我家那位?这么多年的了,也就我进产房的时候怕了。平时我发烧感冒,可也没见他有表示!”
无论对话是以什么话题开始,到了房东的嘴里,总能和自身遭遇联系起来,最后话题总是落在她自己身上。
叶凡擅长这样的寒暄,作为律师,除了专业技能,如何获取顾客的信任和喜爱也是必备技能。
但擅长并不意味着就一定喜欢,他接钱不接话,利落转身离去。
“这人怎么这样?父母也不教教...”
房东碎碎念的抱怨话语被孩子的哭声打断,消失在身后。
苏白按时来送早餐,刚好撞见来屋里检查收拾的房东。
房东没个好态度,一手撑着大扫把,一手撑着腰,拿着大嗓门喊道:“你家男人跑了你不知道?”
隔壁邻居从外面路过,好奇探头看了看,又识趣朝苏白摆摆手离去。她还得在这住,房东的事情还是少掺和。
苏白把手里提着的水果和餐盒换了只手提着,对房东笑了笑,转身走开。
“老苏。”叶凡提着包在老地方门口看见穿着西装配运动鞋熟悉的人的背影,叫了一声。
老苏,苏明,两年前是离婚律师,现在是公益律师,家里有钱,自己这些年也赚了不少,就想要为理想扑棱扑棱翅膀。
以前是叶凡大学同学兼工作室合伙人,出了那件事以后,除了两只白眼狼,也就只有他来监狱看过叶凡。这回叶凡找到他办事,也是毫不含糊,直接把自己在市中心一套公寓收拾好腾了出来,这回又亲自到老地方来接他,是个态度鲜明的人。
地下室在房子和房子缝隙间求得生存,楼房与楼房间距非常小,苏明的车根本就开不进来,只能下车走路进去。
笔挺的西装和崭新的运动鞋比照着旁边泛着臭味的下水沟,挂在电线杆上纷飞的塑料袋,以及毫无规律晾衣绳上横七竖八的内衣内裤,格格不入。
走上一两步,运动鞋面上就溅上两滴棕褐色泥水,苏明不在意甩了甩,看向走在旁边穿着黑色帆布鞋和黑T恤的叶凡,没话找话聊:“前两天下了场雨,地面有些湿,老叶你小心点。”
叶凡比他倒是更适应这样的环境,鞋面干净,态度从容。
苏明摸摸鼻子,随手拿出纸巾擦了擦鞋,到了地下室门口还是没忍不住试探询问:“你出来怎么不叫我一声,这段时间你住在哪?是突然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又突然打电话来?”
地下室的的门用一把大锁锁着,不是熟悉的那把,是新换的锁。
苏明从包里掏出钥匙熟练打开锁:“前两年的时候一遇到烦心事就喜欢开车到这边溜了一圈,也不知道那一天就发现门上的锁锈了,就给换了一把新的。”
“你还经常来?”叶凡把手里捏着的钥匙顺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抬眼问他。
苏明把锁挂在门上,又从钥匙圈上取下一枚钥匙递给叶凡:“我这人念旧,时不时就来看两下。以后我就不来了,你回来我直接就去找你就行。”
叶凡没说什么,推门进去。
地下室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像极了许久未曾打开的饭盒的味道。
房间里面只有一扇窗户,下半截还被人贴了几层报纸,屋子里晦暗不明,视线扫过去满目的灰色调。遮窗户这事是苏明干的,他喜欢睡懒觉,讨厌早上□□点的明媚阳光。
叶凡径直走到靠门左手边第二个个桌子前,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存储卡和一支录音笔放进包里,环视一圈后离开。
都是从前的模样,倒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摘掉记忆的滤镜,一切看起来都真实的可怕。
苏明等在外面守着没跟进来。他一向知道叶凡的界限,先前已经试探过一次,这回还老实待着不要作死了。
见人出来,苏明跟上叶凡,两人一块往外面走。
车停在路口,叶凡坐进后座,苏明去了驾驶室。
等到车子上了高速,苏明才从后视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