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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熟练加了句:“可以吗?”
他的手像是一块冰,又像是缠绕这苏白手腕的蛇,不是很舒适。
苏白皱皱眉,没把他手推开,只把手里的簪子给了他:“陛下可以自己来。”
她说完转身打开食盒,把里面的东西端出来摆好:“都是臣妾喜欢吃的,陛下尝尝,要是...”
感受到簪子抵在自己后背,苏白缓缓转过身来,握住夏侯启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陛下想杀臣妾?”
苏白的手是热的,像是夏侯启许久都不曾触摸到的阳光。
“陛下叫臣妾死,臣妾自是不敢推辞。但陛下得想清楚了,朝着这戳下去才对。”她说着握住夏侯启的手,将簪子抵住自己心口。
夏侯启松了手,簪子掉在地上,与地面撞击,在空空荡荡的密室里发出一声脆响。
她收回手,摆好筷子,又拿出一壶酒,态度恭敬:“陛下该用膳了。”
夏侯启喘了一口粗气,按着自己胸口颓唐重新缩进角落里,眼神晦暗不明,
苏白发出一声嗤笑,吹灭蜡烛,抬脚准备走出密室。
她走了,光也走了,密室重回黑暗。
达喜守在门口,见苏白出来了,接过她手里的蜡烛。
“下面有些冷。”苏白自言自语。
达喜不明所以,只能猜测:“需要送床被子下去吗?”
“不用,让他清醒些。”
苏白随意坐下,翻了翻堆了一桌的奏折,“被子不管用,把这些都送进去,看看能不能让他暖和些。”
达喜依言整理好折子送到密室去的时候,才发现夏侯启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赶紧上来禀告。
“许是着了凉,陛下高热不止,昏倒在地,是否要叫太医?”太医院有几个姑娘的人,倒也不怕有人乱说。
苏白正在逗正阳,小崽子刚刚会爬,喜欢四处闹腾。
听见这件事只淡淡说了句:“从国公府叫个会医的进宫给他看看。太医院那些人,嘴不严实,心也大了些。”
达喜领了旨意换了身衣服出宫去了。
人来的很快,听达喜说了症状,还细心带了些专治伤寒感冒的药材,进了密室看见也没多问,只诊了脉,抓了药材,就自行告退了。
苏白亲自煎了药,端进去。
夏侯启恢复了些神智,却不愿意喝药。
苏白舀了一勺药吹凉送到夏侯启唇边。
他却撇头表示拒绝。
“陛下不喝倒也罢了。”苏白倒也不恼,开始说起这几日的政事:“南方去年闹水灾,接着又是闹蝗虫,收成都不太好,甚至连春耕的秧苗都成了难题。”
夏侯启头依旧没转过来,耳朵却竖起来听得认真。
苏白说到一半停住,把药放在桌上准备离开。
“往年春耕秧苗可向府衙租借。”
苏白无所谓:“臣妾并不知晓,批折子的时候随便写了些话敷衍过去。”
“这是国事。”夏侯启咳了几声,嘴角沾了些血渍,唇色倒好看了些:“苏家家训是保家卫国。”
“保家放在卫国前面。”苏白反驳,又指了指角落里放着的奏折:“这些奏折都是明天上朝要议的要事,陛下该庆幸苏家还有这条家训。”言下之意,要不是还有“卫国”,这些奏折她也就随便处理了。
她说完就离开了。
这次倒没有吹灭蜡烛。
棕褐色的药放在桌上,还冒着热气。
夏侯启坐起来,端起来喝完,撑着身体拿了本折子凑近了蜡烛仔细看上面的字。
苏白拿了棉被和笔墨纸砚下来,看见他的举动,又看了看桌上的空碗,又上去拿了根蜡烛下来。
她把蜡烛压在快要燃尽的那根上,看了一眼看的认真的人,上前把人扯开些:“陛下需离远些,伤眼睛。”
夏侯启顺着力道倒在床上,头上的冠子摇摇欲坠。
苏白上前帮人梳头,他却不安分,想去伸手拿笔批折子。
“奏折传不到陛下那些心腹手里。”苏白正了正他的发冠,打断了他的念想:“即使熟悉陛下的字迹,即使认出来了,朝上也无人敢说。”
“苏苏。”许是实在没了气力,他叫的又轻又柔,“你是苏家的女儿,自小学兵法,学骑射,可从未有人告诉你平衡取舍之道。”
他又憋着咳了几声,发丝散落在肩头,似是有些脆弱:“无人敢说需要多久会变成无人愿意说?”
“你相信宁侯。可是他的那些门生呢?那些不是他门生的人呢?”
几句话避开了苏白言语里设下的陷阱,将两人之间的矛盾转移成苏白和宁侯之间的矛盾,他在大胆算计两人之间的信任。
他叹了口气,眼神里都是忧虑,“苏苏,没了我守着你可怎么办呀!”
许是说到真情实感的地方,他弃了自称‘朕’,换了更没有距离的‘我’。
苏白却像是被他温温柔柔的眼神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