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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干系。”
“除去一个傅家姻亲,救下我,让我对你感激不尽,一箭双雕。”
她视线下移,凝视着自己拇指上的蔻丹,勾唇一笑,“虽然我猜不到,石娱为何抛下身家性命,为你差遣,我只想说,你有这样的本事,完全可以一步一步扳倒傅家,无须向国公府求助。”
李凌风鼻子里哼了声,“什么都瞒不过你。”
“世家子弟,都是冢中枯骨。他们会做出离经叛道之举,只能说,他们心中本就有恶。”
他的温柔到有些刻意,可有断得极为干脆的尾音,潜藏着丝丝凉意。
她望向他时,眼睛里蓄了一汪清泉,摆出一幅楚楚之姿,单薄的身子微不可觉颤抖,“陛下也知道,我爹想来忠于先帝。为了我和娘亲,他已经放弃救援天牢中的三皇子。他说服不了自己的良心,这几个月,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头发也白了不少。陛下,为何要这样苦苦相逼一个老人。陛下,放了我们吧,我们只求明哲保身,一定不会与你为敌。”
“不急,妹妹好好考虑,朕会向你证明,朕,是唯一的天下之主。只有依附着朕,才能明哲保身。”
……
李凌风走进皇后的栖凤宫,边走边问:“皇后今日情况如何?”
忠胜低声回道:“今日……好多了,行动如常,比往日好时情绪更高些,想来是习惯了那物,受用了那物的妙处。”
“那就好,请小禄子继续供着,万不可叫她哪日清醒了,想起她的傅家,又来坏朕的好事。”
谈话间,两人已走进寝殿,并没有内侍通传。
屋内所有帘子都垂着,犹如黑夜,幽幽跳动的灯火舞着萤星的光,一个本该倾国倾城的美人,坐在地上一堆碎布间,撕扯着一条衣裙,又哭又笑,眼泪鼻涕流了满脸。
李凌风挥退忠胜,独自踏进去,蹲在她身旁。
她一双本该凌厉的丹凤眼,定定地看着身旁的皂色长靴,视线上移到李凌风的脸上,孩童一般懵懂纯真。
“凌风哥哥……”她眨了眨失了聚焦的眼,放了手上碎裂的衣裙,投入他的怀里,笑意盈盈,一声又一声唤道:“凌风哥哥,你终于来看韫儿了……”
转瞬想起什么,她把他推离,换上皇后的端庄持重,双手胡乱摸了摸自己的脸,躲避他的目光,欲哭无泪,“陛下……臣妾知罪,臣妾蓬头垢面,不该这样见驾。”
“无妨,”他笑意轻柔,把他的皇后搂进怀中,“韫儿,在我眼里,你无论怎样,都是天下最美的女子。”
“凌风哥哥。”她呢喃着,侧头靠着他的肩膀。
他搂着她说了一会儿情话,缓缓握紧她的柔荑,带上他的胸前的交领,他的常服还未换下,那儿有一片干涸的血痕。
“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血?”他凑近她的耳边,气息缠绵,“是你的堂弟弟,傅宁。他当众欺侮于朕,抓着朕的衣袍,骂朕,是你们傅家的一条狗。”
“皇后还记不记得,你的爹爹,宰相大人,当着众幕僚的面让朕下跪,引来哄堂大笑。”
“朕登基以来,哪次改弦更张,不是你们拿着玉玺,逼朕按到奏折上?”
温柔又淬毒的话语,棉柔的丝绸裹着尖锐的刀子,扎得傅韫头痛欲裂,她抽出双手,紧紧捂住双耳,却无法减缓脑中得嘶鸣。
“皇后,”他不肯放过她,摄着她双眼,“皇后,你是不是与傅家人一样,从未看得起朕,与父皇,与天下人一样,认为朕样样比不上三弟。”
“不是……不是……”傅韫摇头垂泪,“不是……我爱凌风哥哥。”
“好了,好了,韫儿的心思,凌风哥哥当然知道。”他动作轻揉,把她的手拉下,轻轻环住她肩膀。
傅韫逐渐平静,在他怀中小声啜泣。
“若是宰相问起,韫儿应该怎么说?”他抚着她的长发。
“凌风哥哥绝无二心,一心一意,为着傅家。”她双眼失神,呢喃着。
……
皇帝步行回自己的寝宫,步伐匆匆,呼啸寒风把在栖凤宫中沾染的一身脂粉气吹散。
走进寝殿,他迫不及待脱下沾着血腥的外袍,扔进宫人早就生好的火盆里。
盘腿坐上软榻,拿起案上堆积如山的最上面的一本奏折,脸色凝重。
忠胜欲言又止,李凌风捏了捏眉头,“说吧。”
“陛下,”他恭敬躬身,“是否有些心急。若是相爷察觉异样……”
“朕也知道……只是,来不及了。”
他叹了口气,一手撑在案上,揉了揉今日一直紧绷的额间。
奏折里抽出张纸,扔到忠胜面前,他打开了,是匈奴王乌邪木的亲笔书信。
“沈青松没能娶了孙婵,朕不能确保,能兑现对乌邪木的诺言。”
忠胜把重逾千斤的纸张塞进袖里,拱手退后,“奴才,先行告退。”
他退出门外,被唤住。
“朕总觉得孙婵的举动,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