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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开真是一点都挑不出毛病来。”聂昕盘腿坐起来,单手撑着小巴,“反观易安踪呢,我今天刷微博还看见他了。人家齐开这边都东风吹战鼓擂,万事俱备只欠say yes了,他竟然还在傻乎乎地拍什么土味视频。我真的敬他是条汉子!活该他赔了夫人又折粉。”
宋清迦眼皮有点抽筋:“怎么又提他了?”
聂昕没好气地说:“我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易安踪高中的时候就做过缩头乌龟,要我说你就该答应齐开,给他点颜色看看。没道理叫姑娘一直等着啊,他当码头是他家开的啊,坐等船来?”
宋清迦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会儿他疏远我,后来也解释给我听了。我们最后分手,也算是我主动疏远他,这算不算扯平了?”
聂昕思忖半晌,突然冒出来一句:“我发现你也是个言语上的巨人。”
“何解?”
“你跟齐开那一段演讲说得多好听啊,但实际上呢,你连重新去追求易安踪的勇气都没有。我猜你从寒城回来以后就没主动联系过他吧?”
宋清迦不由语塞,闷了半天才吐出来一句:“他也没联系我呀。”
“你们俩到底在玩什么?猫鼠游戏吗?21世纪了朋友,隔墙对歌已经过时了,言情小说都不爱这么写了。喜欢就上,这四字箴言我送给你,请你裱在墙上。”
聂昕说到这里时,宋清迦已经下了车,在小区花园里的秋千上坐下来了。
天气太冷,隔着屏幕也能注意到宋清迦冻得直发抖。
于是聂昕体贴道:“你早点上楼去,我不跟你多说了。最后唠叨一句,你自己记得抓点儿紧。我这一胎是女儿,要想结娃娃亲的话,你五年内得生个儿子,超过五岁的姐弟恋我可就不答应了。”
宋清迦以一个剧烈的喷嚏作为回应。
*
因聂昕提起来高一时候的事,回去后宋清迦躺在床上发了半天呆,突生一念,起身从书柜底层拖出一个箱子,翻找半天,最后掏出来一个旧笔记本,上面沾满了灰尘。
这是她在初三时写的一本日记,断断续续记到高一。
随手翻了几页,都是些类似的语句。今天几点起床,写了几张卷子,上课时差点睡着,体育课又被占领。
易安踪的名字很少出现,在某几页被提到得频繁一些,到后面又几乎不提了。
而在这些日记中间,从初三毕业的那个暑假开始,日期突然就断掉,直到下半年的某一天,才又继续接着写了起来。
而日期断掉前的那一天,她的日记上只写了两行字。
第一行字明显更加工整秀气:“今天要去看电影,回来再记录美好的事情!”
而第二行字则看起来笔力太弱:“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但明天再说吧。”
最后的句号由于墨水过剩,洇成了一个蓝黑色的大墨团。
她便想起来,写下这句话时,十五岁的自己对于漏墨的钢笔十分头疼,随手撕了一片卫生纸过来搓了搓笔尖,却不慎将墨水弄到了手上,于是心情变得愈加烦躁,干脆合上日记本,腾地站起身来,去洗澡了。
至于这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最终没有写在日记本上。但不需要借助文字留存,她也能清晰地回忆起当天所有的细节。
再往前翻了几页,日期指向初三下学期的五月初,校园文化节的余温未散,全校学生都还沉浸在文娱生活带来的愉悦情绪中。
尤其是周五晚上的那场露天晚会,简直将所有人的热情都推向最高点。
周一返校后,课间操时间里大家谈论的焦点依然是晚会上最精彩的那几个节目。
宋清迦和聂昕相携着走向操场,一路上便从旁人的聊天声中捕捉到好几次易安踪的名字。当然有的人并不直接提到易安踪,但是一说到弹钢琴的或者《克罗地亚狂想曲》,自然也都是指向他。
各班列队时,何晓橘站在宋清迦的前面。她几次回过头来瞄一眼宋清迦,伴着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宋清迦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身后的聂昕对此比较敏感:“怎么啦晓橘?”
何晓橘立刻转过身来,神神秘秘地凑到她们跟前:“我刚刚去找我男朋友,在楼梯上看见教导主任和老金一起把易安踪叫到办公室里去了。”
宋清迦和聂昕面面相觑。
何晓橘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来:“还能是什么事儿?咱们班主任什么时候管过别人班的学生呀,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易安踪要转班了,要么是他跟你谈恋爱被发现了。”说着努努嘴,指向宋清迦。
宋清迦差点被口水呛住,咳嗽了几下才说:“不,不算是谈恋爱吧。”
聂昕也跟着附和:“对啊,他们本来从小就认识啊。又没有当街牵手打kiss,这也要管?”也不管宋清迦在一旁使劲拍自己的手。
何晓橘耸了耸肩:“反正这是我的推断,毕竟前几天你俩确实总在一起,我有几次中午出去吃饭都看见你们了。说不定老金等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