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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有点自私了。温宁宁趴在床上,一边挖着鼻子一边翻白眼。
他们后来又刷了很多条文字泡,但是宋清迦再也没有上线,而涂冰冰也没有答应要顶着感冒加重的风险去山上自拍打卡。
最终这个游玩计划就这么搁着,也没有人再提。不过温宁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基本上就算是泡汤了。
于是乎,今天早上出门坐车的时候,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涂冰冰表情丰富主要是因为,他们中间多出来的一个人让她感到十分好奇。她总觉得这个浑身包得严严实实的高个子男生一言不发地站在宋清迦旁边,跟个保镖似的,总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具体哪里熟悉又说不上来,但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人家看,于是她只好一直盯着宋清迦看,希望从她的神情里读出这个男生与她之间的关系。
吴现大概是所有人当中唯一真心想出去玩儿的,上车前还在很积极地跟张博士讨论要不要提前订一辆四人座的车。而后者的态度一直比较随和,去不去都无所谓的样子,让吴现不禁有些失落。
而李思韦今天似乎执行的是迂回战术。他没有主动找宋清迦搭话,倒是一直对涂冰冰嘘寒问暖,还劝说她要是觉得太冷也可以不去做实验的。
涂冰冰对这份突如其来的殷勤感到十分好笑:“我到白山县来不就是来做实验来了吗?老板补助都提前发了,我已经用光了,没得还了。”
后来到了公路上,李思韦还试图从温宁宁这里找突破口,时不时过来瞅一眼他们这边的进度,趁宋清迦走开的时候便凑上来跟温宁宁小声说着:“你们大老远从帝都过来,不出去玩一次真的可惜了。”
温宁宁正在采芯样,一面乐呵呵地回答:“我没啥主见,师姐去我就去。”
“那要不你劝劝你师姐?”李思韦试探着问。
“我劝不动,”温宁宁随手抹了一把脸,毫不在意自己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数道泥痕,“你要不问问易真师弟,他倒还有可能说动师姐。”
李思韦抬头望了一眼在宋清迦旁边亦步亦趋的黑色背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那我可不敢,这人从昨天到今天一句话也没说过,口罩也不肯摘,我还以为他是不是毁容了呢,捂得这么严实。”
温宁宁笑了笑,朝李思韦招了招手,后者以为他有什么妙招传递,连忙将头伸过来。谁知温宁宁说:“麻烦你,帮我再拿点报纸过来。”
李思韦取了报纸丢过来以后便自讨没趣地走了。
温宁宁将芯样包好以后,便撑着麻木的双腿站起身来,拎着塑料袋往前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地将包裹装进汽车后备箱里的纸箱中,用泡沫纸固定好。
不远处,宋清迦师姐正靠在高速路护栏上聚精会神地看着手机,而她那位朋友也规规矩矩地靠在她身边,他大概是没带手机,这会儿正垂着头望着自己交叠的双手发呆,从温宁宁的角度看过去竟有点可怜巴巴的感觉,也不知道宋师姐察觉到没有。
*
“It is a truth universally acknowledged, that a single man in possession of a good fortune, must be in want of a wife.”
宋清迦靠在寒风瑟瑟的公路护栏上,用仅剩的流量打开聂昕在微信上分享给她的H5网页链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句话。
她对此太熟悉了。这是《傲慢与偏见》小说开篇的第一句话。
众所周知,一位黄金单身汉孜孜以求的,一定是一位可以与之偕老的伴侣。
宋清迦将手机音量调大,于是扬声器里传出了那首标志性的钢琴曲。
易安踪听到声响,朝她这边靠了靠,手臂隔着蓬松的羽绒服压上她的:“你在看什么?”
宋清迦用手指轻轻一划,屏幕上立刻加载出一副精致浪漫的请柬卡片,正中央是粉色花瓣组成的艺术字。
“谁结婚了?”易安踪好奇道。
“聂昕和周懿行。”
易安踪大概花了好几秒钟才从尘封的记忆里挑出了这两个名字。
他迟疑着点了点头:“聂昕我知道,但是周懿行......也是你初中同学吗?”
“是,后来高中也在一个班上。”
“我想起来了,就是每次考试名次都排在你后面那个。”
宋清迦轻笑着点头。
易安踪还在努力回忆着:“你们高中也在一个班吗?我怎么毫无印象了?”
宋清迦愣了愣,然后回答道:“只是高一那年在一个班,后来他就转学了,你不知道很正常。”
听到她这么说,易安踪也沉默了起来。一时只有呼啸的北风从远方袭来,被易安踪宽厚的羽绒服遮挡了一半,只剩一小部分“余孽”十分顽强而徒劳地拨动着宋清迦胸前的牛角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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