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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7

      、梅姐叙旧足足三个小时,对我这弱势群体的敲门和彷徨视而不见。
    六个月前天仙瀑跳下之后,我磕到了一块石头,幸而瀑下有条河流平缓且深沉,托住了我这副躯壳。
    被救之后,我昏睡了整整小半年,在医生宣告我脑死亡之际奇迹般地苏醒过来。梅姐抱着我喜极而泣,司马则恨铁不成钢地骂我“冲动”,怪我心里除了秦一鸣,完全没有梅姐和他的位置。
    那一天,他推了推眼镜,极不情愿地告诉我,失联的秦一鸣早就回来了,不过是那天圣地亚哥飞回燕京的航班出了点故障,紧急迫降在一座无名岛上,因为岛上没有信号而失联数日,索性飞机上的食物储备,支撑到了救援人员赶到。在我昏迷的那段日子,秦一鸣不顾司马的冷眼和梅姐的冷语,天天到病房陪我,总算求得了他们二老的原谅。
    我苏醒的第二天,睁开眼,终于瞧见了这个可怜人。他除了比之前有些瘦削,依旧俊彩飞扬,准确地说,是有些亢奋。
    他抱着一大束玫瑰,站在我的床头。
    我看着他,心想该说些什么化解尴尬。
    秦一鸣把头依偎过来,眼里的温情让我有些手足无措:“疏星,我说过,等我从圣地亚哥拉西亚山观测到天龙座流星雨,我就回来跟你求婚。”
    我避闪不及,四处张望:“这里好热,没开空调吗?”
    秦一鸣顿了顿,握住我的手,把一只精巧的琉璃盒子塞到我的手里,替我打开:“喜不喜欢?”
    我赶紧闭上眼:“好闪,快拿走!”那盒子里迸发出的光芒,好像能刺穿我的眼球,我的心一颤。
    “哦哟,不好意思!我来的不是时候。” 梅姐刚巧从盥洗室打来一盆热水,熟稔地替我擦脸,我还来不及说什么,她笑着对秦一鸣道:“斗战胜佛头一遭被人求婚,都是这副死样!小秦,把那边那个毛巾给我。”
    秦一鸣从桌上拿起另一块干毛巾,递给梅姐,不禁被她逗笑了:“伯父当年也是在博士毕业后给伯母求的婚?”
    “可不是?”梅姐先用湿毛巾替我擦了擦胳膊,又用接来的那块干毛巾替我擦干:“我们那时候还不兴结婚呢,司马居然带我去看了一个戏剧,看完偷偷地塞了一根珍珠项链,连送我回家都忘了,大姑娘似得扭头便跑,喊也喊不住!”
    秦一鸣虽然有些失落,还不至于嫌弃这准丈母娘啰嗦,只是眼巴巴瞧着我,带着一丝愧疚:“疏星,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只是有点头晕。”我道,“毕竟睡了那么久。”
    梅姐鼻子一红:“你这死丫头。你们聊,我先出去一下。 ”
    看着落荒而逃的梅姐,秦一鸣朝我微微笑道:“你昏迷的日子,真是把伯母累坏了。”
    他也利用这小小的间隙恢复了平静:“疏星,是我唐突了。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求婚的事不急,等你恢复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手里的琉璃盒子,有些失落,又有些畏惧。
    “我明天再来看你,你有什么想吃的?”
    “酒。有没有酒?”我本能地问道。
    “酒?看来你还是喜欢消遣我!你醒来才第二天。如果我带酒来,你信不信梅姐会把我从窗户里直接扔出去?”秦一鸣的笑容仿似找回了一样丢失的宝贝。
    我尴尬地回应了一下他的玩笑,但我的内心却十足地想要喝酒。也许太过虚弱,病房里虽然开着空调,但我依旧如坠冰窖。我渴望那种一饮便能如暖流醍醐灌顶,把能量带入四肢脏腑的酒;那种即使在天寒地冻,冰天雪地之中,喝上一小口,也能让你浑身暖洋洋的酒。
    我明明在哪里喝过,我却想不起来。
    一个月前,我如愿恢复,在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之后办理了出院手续。
    在家里,梅姐给我换了新的床单、新的被套、新的窗帘,甚至新的沙发,寓意我自杀之后的新生。每天又准备各色美食,用她的话说,是体会生活的乐趣,珍惜生命,需从珍爱美食做起。
    梅姐自以为抓住了我的胃便可以高枕无忧,不料几天之后,我又独自一人跑到了天仙瀑。
    这下他们可吓得魂不守舍,再也不敢掉以轻心,对我十倍关怀起来。
    便是从那一天起,在他们眼中,我做什么都不对劲了。
    我喜欢听戏剧,把司马年轻时候学过的那些折子戏翻出来听一听,他们有些愁眉不展;我说我始终觉得冷,地暖也不顶用时,他们又把我送到了医院。
    其实我不过想要喝酒。秦一鸣偷偷地带了一箱子各种酒给我,据说我虽然浅尝辄止,但一一品尝之后,还是喝得泪流满面,寻死觅活。因为直到喝醉了,我还是没有喝到我想要的那个味道。
    我还是觉得冷。
    我的行为越来越怪异,有时情不自禁地哭,有时情不自禁地笑。梅姐和司马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总之,我生病了。
    我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直到几个星期前,我见到斯坦福大学知名心理学教授老袁同志。
    “抑郁症!”老袁斩钉截铁地道。
    我嗤笑了一声:“我不抑郁。”
    “抑郁症病人都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