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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时不时闪着精光,她望向沈法深的眼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而是满满的心灰意冷和绝望,她颤抖的指尖被隐藏在宽大的袖子中,紧抿的唇角成一条直线,就连柔媚的眉眼看起来都有那么一两丝的落寞。
柳霖收拾好之后,吐吐舌头,很识相地出去抓走了在门口候着的莫柔。
“你说……让我放过沈钦?”沈妙容看着沈法深笑了笑,事不关己一般,“父亲这就说笑了,我有没有对哥哥做什么?谈何放过?”
沈妙容接着说:“原现在来女儿在你心中不过是攀附权贵,过上好日子,那父亲可否知道如今南梁已经朝不保夕,陈蒨身为吴兴太守四处奔波,只为保这一方安宁,女儿想的不过是平平淡淡的寻常生活,这样谈何好日子?”
她一字一句说出来,把郁结心中多日的怨气泼了出去,若是之前,她也许还会感叹会难过她的父亲就算准备十里红妆为她出嫁,其中因由也不会是她是沈家的女儿,从始至终,沈家的儿子只有沈钦,而沈家的女儿也只有沈妙华。
她抬了抬手腕,为沈法深盖上被子,语气十分轻的就像是天上的云朵:“父亲,好好养病吧……”
不再怀有期待,不再有所期望,就会好过的多,而这两个字自己也早应该放下。
“妙容……”沈法深还是不甘愿一般,艰难的说,“沈钦……就算死也应该死在战场上,妙容……凡事不要做的太绝……”
他一喘一息之间,都带着苟延残喘。
沈妙容表面上确实是平静无波,但心中疑惑却是上升的越来越厉害,上次见沈钦都已经是到沈家陈蒨推荐他去陈霸先那里大展宏图,沈法深生病怎会揪着自己念念不忘,一心觉得自己要对沈钦不利?
沈妙容站起身,不再看身后的沈法深:“父亲,你该歇息了,柳霖为你开好药之后,这几日就服着吧,能好的快些。”
沈法深料定沈妙容不会再说,整个人痛苦的蜷缩在一起,脸上的神色开始狰狞,像是一只想要保护幼兽的动物一般凶狠,向沈妙容露出自己尖利的獠牙:“沈钦若是有点损伤,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沈妙容!”
直呼其名,气急败坏。
沈妙容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法深,从小到大,不是慈祥和蔼,不是待人温柔,只是淡漠疏离,她仿佛从来都不是他的女儿,他们仿若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直到刘兰死后那段时间,他对自己淡淡的关心让沈妙容些许感动,却也让人心寒,但现在的沈法深,就像是把沈妙容看成一个敌人一般。
那种凶狠的眼神,就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父亲,沈钦在陈霸先麾下,而我在太守府,你就算担心,也应该写信给陈霸先,而并非是我吧?”沈妙容冷冷的说,不带一丝温度,“况且,我也是一介女流,战场上的事情,你让女儿怎么管?”
陈蒨还给自己说自己的人父亲在乎自己,可现在她只觉得满目的荒唐,她来沈府,不是因为父亲的想念,而是因为父亲的质问,沈钦的缘故。
她的心渐渐冷下去,哪里的父女情谊,都是假的,陈蒨说的也都是骗人。
这个大骗子!
“若不是你,沈钦怎会在战场上受伤?沈妙容你要明白,战场上中箭受伤我能明白,可是匕首呢?”沈法深抬头,看到沈妙容淡淡的表情,看到沈妙容眼底的冷酷,只觉她这样狼心狗肺配不上自己因为愧疚那时给沈妙容的嫁妆,“他腹部受伤,但却不致命,刀身上是太守府的标志,这个蓝色的帕子上绣着你的‘容’字作何解释?你的人应该用的都是这种帕子吧么。我真看不出来堂堂的太守夫人竟然还有这种本事!”
沈法深清明起来,字字珠玑,像是回光返照,他从怀里颤抖着拿出来一个做工十分精致的蓝色帕子。
吴兴太守陈蒨宠妻无度,除却那日大喜的婚事,还是平日里无微不至的关怀,沈妙容作为陈蒨金屋藏娇一般的存在,她喜欢的,讨厌的,都在太守府成为特立独行的存在,沈妙容身边的丫鬟,和所有伺候沈妙容的人一律用蓝色,不为什么,只因为沈妙容喜蓝。
而她也是遇到了陈蒨,才开始有人注意她的喜好。
“这……怎么会?”沈妙容看到这条蓝色的帕子,绣工极为精致,当时陈蒨为了让自己觉得开心,专门让吴兴最好的绣坊做的,现在竟然成了陷沈妙容于不义的证据。
她慢慢从沈法深颤颤巍巍的手上接过帕子,眸子渐渐聚焦在帕子下面十分明显的“容”字上面,从不可置信到冷静平淡的时间不过一瞬,她的慌张和不安被长长的眼睫毛覆盖,让人能看到的,是渗透人心的淡漠。
她轻笑了几声,看着沈法深的脸,有几分同情:“沈钦是我的哥哥,我自然不会让他陷于危险之地,但若除却我之外有人想这么做,我也没有办法。”
这条帕子确实出自太守府,但沈妙容从未派出什么人去对沈钦不利,他曾经在沈家是唯一待自己不错的人,她又怎么会针对沈钦,帕子也确实出自她身边的人之手。
虽然柳霖说急火攻心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