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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郎中是看不好夫人,医术实在不怎么好,你们去东街的医坊请大夫,若是不见的话,就说是我找一位故人就行。”
晚上从沈妙容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陈蒨又转身进了书房,还是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俱全,上一次在书房里还是劝诫沈妙容宽容沈法深,如果真的像那个老郎中说的一般,应该就是自己对沈妙容的一通劝道和真情流露了,等上等的大夫来了之后,诊断出来真的是因为忧虑成疾的话,倒真的是自己的原因了。
转念想也是,沈妙容从小对自己父亲的盖棺定论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一席话而产生的动摇和改变,她在沈家谋权为利,为得便是让有罪的人受上一记,和自己成婚也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为了颠覆沈家。
这样的执念,非一朝一夕,而崩析离散这股执念,定然并非一日之功,还是得从长计议。
夜深阴沉,烛火暗点,整个太守府的书房内,昏黄的灯光让人感觉暖呼呼的,房间里摇摇晃晃的烛光照的桌前光明一片,桌前一个鸽子站在桌子上面,雪白的毛铺散全身,毛茸茸的软和,红褐色的小尖嘴,机灵的眼睛转来转去,褐色的爪子上一片片细密的鳞片镶嵌一般,红色的绳子系着被拆了的竹筒。
陈蒨抚了抚白鸽的羽毛,逗弄着它的肚皮,不长不短的指甲轻轻滑过,小白鸽索性在桌子上躺下来,享受着陈蒨的挠弄,很舒服靠在陈蒨的手上,十分信任地看着正在认真看信的陈蒨。
他轻轻用力,揉碎了纸,慢慢放在桌前的烛火上等待燃尽,不自觉的冷笑:“原来竟是如此,也难怪叔父现下会急着问我这有没有将领之材,而自己一路北上了,原来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东魏降将侯景叛降,细细一想便是有诈,反梁肯定是必然的,而南梁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皇宫贵族也不知道是受了他多大的迷惑才会如此勾心斗角,侯景攻破宫城,梁武帝被活活饿死,萧纲被侯景扶为皇帝,与傀儡无异。
不以成国,何以为家?
他的叔父陈霸先去投靠镇守广州的梁宗室曲江侯萧勃无意讨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不妨碍到自己,什么都是可以的,他才只好遣使往江陵,投到武帝第七子、湘东王萧绎帐下,看起来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就是反了侯景这个贼人,还南梁一份清明。
眼下势力定然是纷杂不断,一波熄灭,一波又起,南梁这一块肥肉,不仅仅南梁内部的反贼想要吞掉,在南梁边境的各国也更是虎视眈眈。
“大人,纪机、郝仲有异心,在宣州聚集千人,饲机……”一人跪在地面之上,脊背挺直,一身黑衣,袖口锈竹,精干利落,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私自养兵,可是重罪,在自家极其重视军事的主子眼里,更是十恶不赦。
陈蒨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人,眼中平淡无波,只是手指扣在桌子上来回点打,发出“扣扣”的声音,一声一声的,在寂静的深夜中更显得惊心动魄。
他微微勾唇:“他们既然已经召集人马,如此看来他这些年不做乱倒是有些养精蓄锐之意了,现下认为自己造反的时机已到,只是欠一个□□而已,派人盯紧宣州动态,另外向我叔父那里引荐沈钦,说此人有将领之才,如用,可重用。”
陈蒨已经知道,没有丝毫怒意,好像之前就早有料到一般,只是不慌不忙的下达命令。
“是。”竹七听到任务,神色一紧,修长的手指握住腰侧的刀柄,不自觉的肃杀之气弥漫在房间里。
绝对的服从和彻底的忠诚,极度的效率和通透的理解力,只要身出竹墨阁,这些都是基本的条件,陈蒨的人,都不会差到哪里。
陈蒨盯着跪在地上的竹七,修长的手指在白鸽的肚子上揉来揉去,语气淡的像是听不到:“听说你向太守府引荐了几个丫鬟去照顾夫人?”
“回主子,夫人生病,主子几乎衣不解带地照顾,属下看主子对夫人上心的很,这段时间纪机、郝仲定是要搅动地方势力,威胁吴兴,属下想着找些人照顾……”竹七低下头不再说话,紧皱的眉头敛在灯光的阴影中,几乎看不到表情,他顿了顿,“是属下逾越了,今晚就去受罚。”
“你知道你自己逾越就行,这些事情自然有太守府的主管在做,夫人的事情重过一切你也该明白,不过你是好意,今晚不用因为这事情受罚。”陈蒨看着低着头的竹七,心中思绪翻飞,眯着的眼睛缓缓舒展,“竹墨阁的事确实是累,如果你觉得不行的话,你就回柳家,我相信你哥哥柳霖一直在等待你的归去。”
“谢主子,我是竹七的那一刻,就已经和柳家没有关系了。”竹七跪地行礼,虽然不过十五岁,但是浑身通透的成熟,他所有的情绪都不见,眼中的冰冷和冷冽锋利无比,仿佛一提到柳家这两个字,整个人都不近人情起来。
出了太守府,竹七一身夜行衣仿若与黑夜融为一体,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漫步走到一间不大不小的庭院,推门走了进去,麻利而又迅速地换上了衣服,轻轻叩门。
“竹七哥哥。”沈妙月打开门,就看到竹七自己面前,他好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