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如凤欣喜若狂。
    前些年的时候，她榜上一个大款，小日子过得不错。就去打听了下前夫的下落，来到岍市找到了前夫和女儿的住处。
    不过，对面那个老太太告诉她。那父女俩早就搬走了，一次都没回来过。好像是到了好人家，住大房子去了。
    这里的住宅八成是卖了。
    她和沈祥磊两个人，年轻时候都时髦得很。互相看对了眼，就在一起了。
    结婚后，她才知道沈祥磊只是表面打扮风光，实际上没钱。
    而沈祥磊也发现，她只是打扮好看，也没钱。
    俩人日子过不下去自然离了婚。
    其实曹如凤本来也没多喜欢孩子。
    那次，透过老太太的口，她知道女儿过的不错，就放下了心。
    那次离开岍市后，她把好不容易打听到了的父女俩那个住宅的地址也给扔了。
    ——反正隔壁老太太说了，那房子已经卖了。
    她留着地址也没用。
    曹如凤最近几年过得不太如意。
    答应娶她的人，迟迟不开口。
    这么多年耗下去。
    慢慢的，她年纪大了，不漂亮了。能够招来的男人一个不如一个。
    她这才想要再回去找女儿。
    但是地址早就扔掉。当年她打听到父女下落时候所找的人，也在多年前早就断了联系。
    曹如凤真是一脸茫然。
    父母在的时候她还能啃老。
    父母去世后，她连找个借钱的地方都没有。
    她这些日子愈发潦倒。连房子都没钱交租，被房东赶了出来。
    无奈之下。
    她就只能开了唯一留下值钱物品——汽车，漫无目的地在岍市的道路上走。
    想着，如果瞎猫碰见了死耗子，遇见沈祥磊他们就好了。
    再不济，也有女儿能养她呢。
    在这里兜兜转转那么多天后，都没见到这父女俩。她觉得基本上没了希望。
    本来她都打算，今天再绕一绕后就放弃了。
    好在！
    那天她看到了个视频。
    视频里，两个女人打架，鼻青脸肿。而一个男人在旁边观战。
    不就是那个姓沈的狗男人吗？
    她打开评论，才知道这个狗男人前些年一直住在那种她看都不看多看一眼的别墅里。
    而且，还是一个大公司的老板。
    其实曹如凤想过，沈祥磊带着女儿，现在说不定过的不错。
    却也没想到过得好成这样。
    曹如凤想找沈祥磊借点钱花花。
    她想着，今天再和前段时间一样在市里绕一绕。能遇到就遇到，遇不到，就想办法去他工作的那个什么集团里打听打听，怎么才能找到他。
    结果……
    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曹如凤拿着手机视频，到处去问人，认识不认识视频里的男人。
    问着问着她就看到急诊室旁边的屋子里，走出来了四个人。
    后面的两个孩子，大概是高中生吧？真是漂亮。金童玉女恐怕都不如他们来的养眼好看。
    曹如凤下意识地拿着手机走了过去：“你们认识他吗？认识他吗？他可以帮我赔钱！”
    她是想着多问几个人，总能有人知道沈祥磊的。
    毕竟是那么厉害的集团的老板。
    人脉一定很广。
    乔麦麦也没想到，一走出休息室就遇到了曹如凤。
    眼前这个女人，头发凌乱，妆容很浓。因为脸上头上有血的关系，她的发丝都沾了已经干涸的血迹，黏成了一团团的。
    脸上的妆容已经花了，混着汗水，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的。
    再加上她一直瞪着眼，好似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有些吓人。
    乔麦麦觉得这个女人不太靠谱。
    张口闭口就说什么沈祥磊能够帮忙还钱……
    就算乔麦麦讨厌沈祥磊和沈玉静，但是，她也没道理让一个抛夫弃女的女人去找前夫要钱。
    比起离婚的时候坚决不要孩子的曹如凤，最起码沈祥磊肯带着女儿。这一点来说，沈祥磊比曹如凤强。
    乔麦麦觉得，沈祥磊和沈玉静再坏，那是他们父女俩的事情。
    她不能因为那两个人坏，自己就去做违背良心的事儿。
    固然她很讨厌那父女俩。但是她也很讨厌这个曹如凤。
    所以决定不掺和进那些人的七七八八乱糟糟的事情里面去。
    乔麦麦快速思考了下，决定摇头否认：“不认识。”
    坚决地径直离去。
    其他人就也跟她一起走了。
    曹如凤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上沈祥磊，顿时垂头丧气。
    ·
    沈玉静这个周六过得特别顺心。
    去公园玩的时候，遇到了几个颜值高看上去家境不错的大学生。他们请她吃了午饭，还约了她以后再见面。
    然后最让她开心的事，下午回家的时候，刚要打开门，对面房老太太家的门也跟着迅速打开了。
    “我找到了个名片。”房老太太把一张泛黄的皱皱巴巴的纸片给了沈玉静：“好像是你妈妈当年留下来的。”
    沈玉静欣喜若狂。
    一回家，看沈祥磊不在家中，她就迫不及待地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那端的声音透着明显的疲惫：“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沈玉静：“……请问，你是曹如凤吗？”
    “啊对。你找我有事？”
    “我。我是。”沈玉静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我是静静啊。沈玉静啊。”
    曹如凤愣住了。
    她之所以接电话的时候那么客气，是因为最近交警队的在给她打电话。
    二十分钟前，她才刚刚离开了交警大队。交警们让她最近留意电话，还会让她来几趟处理后续事情。
    她可不敢对那些公职人员说话猖狂。所以接电话的时候态度尤其的好。
    毕竟在她的心里，那些人的态度可是能关系到以后她这起交通案件定论的。万一得罪了，可真麻烦。
    所以她真的就是接到陌生电话时候，客气成了习惯。
    结果没想到。
    有了大大的意外收获。
    曹如凤有些不敢置信地开了口：“……你是说，你是静静？我的女儿静静？”
    “对啊妈。”沈玉静听到那温柔的女声，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霎时间涌上了心头，泣不成声：“妈！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曹如凤欣喜若狂，暗道我也可算是找到你们了，语气里透着显而易见的激动：“静静！你怎么联系上我的？”
    她刚才还想着，是不是那个医院里的某个人联系了沈玉静。
    毕竟她在医院的时候，问过好多个人，认识不认识沈祥磊父女俩。
    但是，沈玉静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也更让她欣喜。
    “妈。”沈玉静泣声道：“我找到了对门的老太太，你给她留了个名片。我按照名片电话打给你的。幸好这么多年你都没换号码。”
    曹如凤压根不记得给对门老太太名片的那一茬了。
    可能是随手给的。也可能是掉地上被那老太太捡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联系上了就好。
    曹如凤语气急切：“你现在在哪儿？我们见一面？”
    沈玉静：“妈，我现在在岍市呢。我们不如改天约个时间……”
    “不用改天了。现在就约吧。今晚或者明早都可以！”曹如凤道：“我也在岍市！”
    沈玉静愣了愣。
    按理来说，她妈妈应该是在外地才对。怎么就忽然人正好在岍市了？
    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