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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藏进了蓑衣的缝隙。
男孩看着那条缝隙,像是在看他的希望般,等到回神想要问点什么的时候,孟箹早已离开,男孩的目光四处找寻也没有找到任何踪迹,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真的见鬼一般。
孟箹淡定自若回到自己的帐篷,先低头看了下自己,确定身上都拾掇干净之后,才抬手掀开帐篷帘子,帐篷里面很小,顶上开着个透气用的小窗,一点天光正打在帐篷里唯一一张单薄的床板上,床板上躺着个人,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毡,小小一只,是个孩子。
帐篷里还有一个三角木头架着的水壶,壶口冒出微微的烟,下面烧着像碳却不是碳的东西,那是牛粪,在没有碳火的情况下,牛粪是北地最好的取暖工具,尽管气味不太好,但却能让这小小的帐篷隔绝外面的天寒地冻。
大概是孟箹进来的声音吵醒了床板上的人,只见床板上小小的身子微微一动,随即睁开双眼,帐篷顶的天光正好照在他脸上,能够清清楚楚的看清睁开的眼眶里,是一双墨绿色双眸,如幽冥中的宝石般,既诡异又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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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孟箹见他醒了,从一旁拿碗去倒了碗热水端过去,一手扶着孩子起身,一手将热水递到他嘴边,孩子凑到碗口,嘴唇稍微碰了碰就把头偏到一边,受伤的嗓音听起来粗粝嘶哑:
“烫。”
之前中的毒,不仅毁了他健康的身体,也毁了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嗓音。
孟箹每次听见这声音,心中的愧疚就多加一层,将热水碗送到唇边吹了两下,再次送到他面前,谁料还是很烫,坐在床板上的孩子突然抬手,把孟箹手上的茶碗直接打翻在地。
碗和水掉在地上,碗碎了,水洒了,热气儿一会儿也消失了。
“孟星河!”孟箹冷声喝道。
儿子自从生下来睁开眼睛开始就各种猜测流言,那时孟箹并不知晓内情,以为闵燕青是听信了谣言,既然他迟迟不给孩子取名,也不让孩子入闵家族谱,那孟箹便自己做主让孩子随她姓,取名星河。
上一世星河很早就死了,撇开后来因为他尸身引起的那些事,在孟箹的记忆中,星河生前的脾气一直挺好,虽然话也不多,但至少不像孟箹这般孤僻冷漠,可这一世中毒再醒来,星河的脾气变的暴烈蛮横,大约是被病和毒折磨的改变了心性。
孟箹的一声喝并没有让孟星河反省,反而昂首用他那双幽深深的墨绿双眸盯着孟箹,母子对视片刻,照例是孟箹妥协,弯腰将碗的碎片拾起丢到一旁,然后重新拿了只碗倒水,这回她是等到水温凉到正好入口才给孟星河端过去。
孟星河喝了两口就不喝了,嘶哑的嗓音对孟箹道:
“我饿了。”
孟箹把水拿走,从温在水壶上方的篮子里拿出一团干净的帕子,帕子里还有几块糕点,这是孟星河昨天在路上突然想吃甜食,孟箹拿东西跟两个行路商人买的桂花糕,昨日星河吃了几块,还剩七八块。
孟星河看着递到面前的桂花糕,冷道:
“我要喝粥。”
孟箹蹙眉:“没有。”
“我要喝粥——”孟星河坚持。
孟箹耐着性子:“只有这个。”
“我不吃。”孟星河说完,再次抬手去打孟箹手上的糕点,所幸孟箹抓的紧,才没让糕点落地。
“你!”孟箹指着孟星河似乎想教训他,可瞧着他那憔悴的小脸,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就在母子俩僵持不下的时候,外面响起一声呼喊:
“月大夫在吗?”孟箹在这里化名‘月娘’。
孟箹奇怪的看向门帘,只见一个满脸皱纹的婆子从门帘后探进了头,看见孟箹在,老婆子就直接进来了,婆子是刚才从孟箹手里接过婴儿的那个,是产妇的婆婆,只见她扬起淳朴的笑,手里拎着个小小的瓦罐。
“有事?”
孟箹对人很冷,语气中多有不耐烦,那婆子见孟箹第一面的时候,还有点怕她,不过刚才见了孟箹尽心尽力给她儿媳妇接生,累的满头大汗也不说什么,婆子就不怕她了,闻言笑着把手里的瓦罐递到孟箹面前。
“孩子和妮儿都挺好的,妮儿醒了让我过来谢谢月大夫,我们家里也拿不出什么,这个……月大夫别嫌弃。”
孟箹盯着那瓦罐,借光瞥了一眼,白白的,难道是粥?
这么想着,孟箹伸手接过瓦罐,低头看了一眼,罐子里确实是白的,可稀薄的质感不像是粥的样子。
“这是……”孟箹不确定的问。
老婆子有点不好意思,指了指外头,又指了指胸部,见孟箹还是不懂,婆子说:
“他们说月大夫有个生病的孩子,瘦得很,没什么营养,这东西最是补人,我们家妮儿挤得多,刚生的孩子吃不了多少,多的我就天天给月大夫送过来。”
话说到这份上,孟箹终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