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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同母亲的交情这么好。
府里安安静静,一路上遇到的丫头都恭恭敬敬的行礼。温环儿只一看便知道是这家的夫人会管事。恶主子才出了刁奴,比如翠珠,又比如大夫人。
她跟着张妈妈进了花厅,一抬眼就看见屋里坐着一位年轻的夫人。要说年轻倒也不对,既然是母亲的至交,那必然是到中年了。但这位夫人大概本就美貌,又懂得保养,自然比一般人要显年轻的多。
许月柔一看眼前的姑娘就愣住了,回过神来向温环儿招手:“过来,孩子快过来。”
温环儿感觉出她的激动,内心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书里的原主一生磕磕绊绊,完全是没人疼没人爱的杂草,还要遭受时不时的狂风暴雨。
她上前一步让许月柔握住她的手,乖巧的没有说话。就这么默默同她对视,让许月柔消化激动的情绪。
看了许久,许月柔突然说了句:“你并不像你的母亲,倒更神奇父亲。”
温环儿不知该做何答,毕竟她没见过原主的父母双亲。却忽然记起大夫人说她更像温母,果然是鬼话连篇。
许月柔终于缓和了情绪。她拉着温环儿坐下,又吩咐下人:“去拿些白玉酥来,还有果子茶。看小厨房还有什么,都拿过来。”
“是。”
温环儿哭笑不得,这是拿自己当小孩了。
她婉拒道:“多谢夫人关心,不过我早过了贪嘴的年纪,不必这么麻烦。”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不管多大在我眼里你都是孩子。”许月柔不满意她的称呼:“我和你母亲早就义结金兰,你该叫我许姨。”
温环儿一愣,转瞬间反应过来。倒也不扭捏,干干脆脆的叫了声许姨。
许月柔越看她越满意。样貌是万里挑一,人又知书达理。若不是儿子已经成婚,都想娶回家做媳妇了。
“好孩子,我念着你多年,总算把你给盼回来了。”
温环儿被突如其来的温情弄得无所适从,只能道:“劳烦许姨挂念了。”
“温家那群人可真是狠心,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的。若不是我使了点手段,你怕还在苏州呢?”
使手段,使什么手段?
她不解的看着许月柔:“您的意思是?”
“温家老夫人有个姐姐,这人嘴碎又爱出风头,偏偏又极其爱伸张仗义。我让人偷偷给她传了个话,这不第二天就跑到温家去训斥老夫人苛待孙女。”许月柔话里都是嫌弃:“老夫人怕她出去胡说影响温家名声,第二天就派人去苏州接你回来了。”
居然还有这么一出?
温环儿喃喃:“原来是这样。”所以什么七十大寿只是个幌子,接原主回来是不得已而为之。
许月柔怕她伤心,更怕她什么都不知道:“对温家的人可别付出真心,除了你爹娘,一个赛一个的薄凉。”
不得不说,温环儿心里对老夫人升起来的一丝丝火苗被这番话浇灭了。
“看来我能回到京都都是托了许姨的福,母亲都故去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您还这么挂念我。”这是温环儿发自肺腑的感激。
许月柔是个极其敏感的人,自然是感觉出她对自己敞开了心扉。不过她并不怪这个孩子,她生来没有人疼爱,对人防备些也好。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母亲同我是什么关系。她不在了,我自然该照顾你。你幼年时我便想把你接过来,奈何师出无名。”温宋两家都在,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来抚养温环儿。
看着温环儿眼神一黯,许月柔以为她想到了自己的爹娘。暗怪自己多嘴,刚想说什么安慰她。突然听见一个娇娇的女声:“母亲,是什么人来了?”
许月柔骤然换了神色,脸上的温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原来是芸惜啊,这是母亲至交的女儿环儿。按照岁数,你该叫她声姐姐。”
何芸惜心里呸了一声,什么姐姐。礼部士郎家没爹没娘的三姑娘,给她提鞋都不配。
但她一贯会装。当然也装的很成功,至少她爹觉得这个女儿温良无害。没少为了她跟许月柔起争执。
她娇娇柔柔地行了个大礼:“温家姐姐好。”
温环儿哪能受她的礼,赶紧拦住:“我该向妹妹行礼才是。”
她越看越觉得这对母女奇怪,许姨过于漠然,这个何小姐又太有心机。这人表面上是给她行礼,实际上却是让她下不来台,毕竟她温环儿哪里能受大学士女儿的礼。
许月柔的脸已经黑了,这个何芸惜越来越放肆了。偏偏她又会装,自己屡次吃亏,却一直没能找到机会掀开她的真面目。
“环儿姐姐好漂亮啊。你家大姐天天在外说自己是京都第一美人,这会儿知道你长成这个样子,大概都要呕血了吧。”这话天真又心机,最终只能归咎为恶心。
温环儿皱起眉,虽说她不关心温嫔儿。但在她面前这样说温家的姑娘,不是打她的脸嘛。
许月柔刚想站出来敲打何芸惜,被温环儿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