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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佰懿瞪着他,额头青筋暴露,默默地?又将手落了回去,反而是对她说教:“你看?看?你教的女儿,你教的好女儿,她就是这样对她爹说话的。”
“林佰懿,你不觉得你今天很过分吗?你觉得自己像一个?父亲吗?嘉月心心念念为你带了礼物,你连看?都不看?一眼?,女儿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吃顿饭,你把它搅成了这样。”
林佰懿紧闭着唇,不想再说下去,转身欲走,周虹不想他再这样下去,上前去拉他:“你别走,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别烦我。”林佰懿恼怒地?挥手,直接将周虹给推倒在地?,手掌按在了破碎的瓷片上,立马便淌出了鲜血。
林佰懿这时候眉眼?间才稍微有些动容,试图瞥开自己的责任,“我不是故意推你的,是你没站稳。”
周虹意外地?看?见?自己的手心太淌血,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还在推卸责任,一滴不争气?的眼?泪从?眼?角滑落,瞬间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踉跄着爬起身来?,拒绝了林佰懿的搀扶,周虹冷着脸转身回到房间去,用力地?关上房门,反锁。
林佰懿心里有些愧疚,上前去敲门,然后道歉,但是里面的女人依旧无动于衷,孩子也因此被吵醒,哇哇大哭着。
林佰懿忍不住说:“孩子都哭了,你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
话音刚落,房门一下从?里面打开,只见?周虹单身抱着娃,另一只手拖着一只行李箱,冷漠且决绝地?从?林佰懿眼?前离开。
林佰懿后知后觉追出来?,不满地?大喊:“大晚上的你要?把孩子带去哪!”
周虹仍然一言不发,打开门坐上车,而后对前座的男人说:“送我回去。”
杨正诚先是顿了下,而后听话照做,发动车子驶离。
周虹坐在后座抱着孩子,浑身依然在发着抖。
差不多开了一会,车子已经上了主?干道,透过后视镜,杨正诚发现了周虹被血染红的手,赶紧紧张地?说:“怎么受伤了?”
“你别管老?杨。”周虹的语气?带着气?,不过不是对任何人的气?,是对自己的气?。
尽管如此,杨正诚依然将车子开到一家?药店前,停下车对后面的女人说:“你先等会,我进去买点药。”接着说完关上车门下去。
看?到男人匆匆跑进药店的身影,周虹的眼?泪又一次忍不住掉落下来?,低头看?向怀里已经不哭的孩子,心里万般难受,作孽,真?的是作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报应么。
没一会,杨正诚便匆匆返回到车上,直接打开后座的车门,而后站在车旁取出塑料袋里的消毒水,药膏,纱布等等东西。
“把手给我。”
周虹一开始不听,不愿意拿出来?。
杨正诚只好又重?复一遍:“快点,你想被嘉月看?到自己血淋淋的模样,还是被嘉雪看?到。”
听到这里,周虹犹豫了下,而后拿出自己的手,将手心翻到上面。
杨正诚一言不发帮她清理消毒上药包扎,虽然动作急且快,却也处处透着温柔。
对此,周虹忍不住开口:“你觉得这都是报应么?”
杨正诚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反而是说:“为了嘉月,还有嘉雪,我觉得你应该坚强下去,保护好自己。”
周虹听了还想说什?么,杨正诚已经没有继续再聊的打算,重?新回到前面的驾驶位,发动车子继续出发。
而另一边的林嘉月,空着肚子从?家?里跑出来?,如今也一个?人在街上晃悠了大半天,肚子饿得一直叫。
鬼使神差的,抬头一看?,她居然又一次不小心晃悠到了荷宝家?的烧烤档前,大大的几个?闪光的霓虹字写着“刘记夜宵”。
犹豫了下,林嘉月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找了个?空座坐下,很快便有人过来?招待她,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不认识她,林嘉月想应该是荷宝家?新招的店员。
“您要?吃点什?么?”对方拿着菜单过来?。
林嘉月扫了一眼?,都没什?么胃口,于是说:“有酒吧,给我上点酒来?。”
“只要?酒其他的都不要?吗?”对方又确认了一下。
“只要?酒,别的不要?。”林嘉月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大脑放空,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没一会,店员便给她拿来?了一件啤酒,直接帮她一一给摆在了桌面上,临走前林嘉月不忘道了声谢谢,而后机械性地?打开,灌自己。
她只能想到这一种方法来?麻痹自己,让自己暂时忘却那些糟糕的,不好的记忆,可是这之后又该如何呢,她也不知道。
那个?家?,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家?,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温馨,反倒是充满了冷冰冰针锋相对的气?息。
为什?么会这样呢,林嘉月搞不懂,难道就因为她和?徐瑞甯在一起,父亲由?此迁怒她?可是到底自己也是他的女儿,为什?么他就没办法像妈妈那样理解自己呢。
越想越难受,越想越生气?,林嘉月只有拼命地?喝酒让自己发泄情绪。
她这次来?,特意选了个?角落光线比较暗的位置,而且还是面朝马路背对着大排档坐着,她不想被荷宝知道,也不想被她的家?人知道,自己只是想要?一个?人静静地?,在这个?角落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