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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找罗美林的父母?”开车的是卢霖,祁岚忙着跟人联络,差点直接把车给没驾照的边靖开,眼看着边靖二话不说就准备坐进驾驶座,被卢霖一把拽了下来。
卢霖觉得自己操心得像个幼儿园园长,徐霁满脑子都在想罗美林的事,祁岚则挨个儿戳这事的相关人,边靖一个未成年看着沉默寡言,做起事来却相当虎,跟祁岚还真是绝配。
两个编外家属,一个改行人员、一个停职人员,非想去把罗美林的死弄个清楚,也是绝了。
罗中林已经被批捕,关在另一个区的看守所里,想找他的父母并不难,祁岚想了一下去戳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媒体的记者。
因为私交甚好,记者也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罗中林的父母也没什么保密住所的必要,祁岚很快就找到了地方,是看守所旁边的一个小招待所。
到了地方稍微问了问,果然没费什么劲就在招待所的房间里找到了两个人。
罗美林今年不到三十,她是家中老大,按理说父母应该也就五十多岁,但眼前的两人看着却仿佛快七十了。
头发花白,皮肤黝黑,身上衣服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换洗了,散发着一股异味,房间很小,两张一米来宽的床,床边堆了几个没扔的一次性泡沫餐盒。
罗父抽着烟,坐在床边看来人,泛黄的眼珠里没有丝毫的探究,只是波澜不惊的麻木。
他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道:“你们也是记者吗?我儿子他是无意的,那个于震他该死,你们能帮我报道一下吗?”
徐霁对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于震的案子影响范围那么广,盯着的记者自然多,想来这些天他们已经见过了许多记者。
徐霁不自觉拿出了从前办案的态度来,淡淡道:“不是,我们是为罗美林的事情来的。”
坐在里边靠窗那张床的女人忽然转过头来,尖声叫道:“她死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她早就和我们断了关系,我们把她养这么大,她却去当□□,我没有这个女儿!”
男人一听也站了起来,抬手就要关门,边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抵住门。
男人也是干惯了力气活儿的,力气肯定不小,但徐霁眼看着他手指泛了白边靖却始终沉着脸一丝表情也没有,最后他略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一把将门推到底,男人踉跄了一步退到床边。
“你们……”男人骂骂咧咧,后面却是说的家乡话,没人听得懂。
祁岚脸上露出嫌恶之意,不管如何,说自己的女儿是“□□”,总归让人很难接受。
“她死了,你们是她的父母,难道去办理一下手续处理一下尸体都不行吗?”祁岚压着怒气。
罗家父母有些畏惧他们人多,更何况还有两个人高马大的男性,用听不懂的家乡话骂了一会儿之后也就消停了。
男人吐了口气,重新组织语言:“不是记者就走吧,不然我们找警察同志了,我们是外地人,什么也不懂,但有事找警察的道理还是懂的。”
女人依然恶狠狠地冲着徐霁和祁岚翻眼睛,好像提到罗美林对她来说是某种的奇耻大辱一样。
“罗中林是初中毕业来A市闯荡的,据我所知,罗中林中学的学费、来A市之后的花销,以及他前后换了至少十来份工作,这些都是罗美林帮他的。”
越是接近过去的环境,徐霁反而越是冷静,祁岚已经被气得不轻,她却始终不动声色。
卢霖站在门外一直不出声,既防备着屋子里的人,也在悄悄地观察徐霁。
这一刻的她,是最符合他的想象的样子。
中学的时候,徐霁就总是这样,认真对待一件事的时候,她总能轻易地抛开所有的情绪,卢霖曾经亲眼看着她对一道数学附加题解了三节课,演算纸用了七八张,换了十来个思路,但她却始终没有露出过一丝的烦躁。
没什么值得怀疑的,这样的徐霁,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女人终于开了口,口音很重,语速又快,不仔细听几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这不是她做姐姐的应该做的吗?我们供她上了大学,不就是指望她能回报家里的?她把我们的脸都丢尽了,现在又把她弟弟害成这样……”
“她当年刚刚毕业,在公司里做会计,月薪才三千不到,不仅要供罗中林上学,还要给你们在老家建房子,你们家的二层小楼是那年建的吧?罗美林当初给我看过你们家的照片,房子很不错,花了应该不少于二十万?你们觉得当时的罗美林能拿的出来?”
徐霁连语速都没变,只是平静地陈述着,可她的心里却并没有她表现出来这么平静,那些她一直想忘掉的事情,其实桩桩件件,都清晰如昨。
罗美林在得知她有希望无罪释放的时候,曾经全心全意地依赖过她,给她讲她小时候的梦想,讲她的家乡。
女人眼神躲闪:“大城市,赚钱那么容易,反正她给我们花的呀。”
“不,你们知道她的钱是哪里来的,只是当时你们并不在乎而已。”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