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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日对待嫁的新妇来说,恍如睁眼闭眼间一瞬就过了。
故而直到新婚这日,刘鸾还是有些恍惚。
说实话她自小就幻想过无数次日后成亲的场景,眼下的一切倒是有些太不真实。
瞧着入目一片红...
她就这样成婚了。
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而先前的那段风花雪月,在卫府读书泼茶的日子,
也是时候该上锁存在心底最深处了。
这般想着,刘鸾又垂头借着红盖头低端的空隙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袖中刻有精致花纹的匕首。
心头思忖着是该刺向驸马的胸膛还是肩头。
前些日子陈氏同她所说不能全信,也是不能不信。
若是驸马果真如陈氏所说是手段狠厉、嗜血成性,她也总能用来防身。
不过,今晨自卯时她便被宫人们唤起来梳洗打扮,清晨又是坐了轿子绕城一圈,现下身子早已累极,只留下上下眼皮打架。
哪知“吱呀”一声木门的响动,红烛上的焰火微微一斜,
霎时叫她身子一激灵。
连忙便要透过厚厚的红盖头看去。
先前拜堂时,她还没来得及看她的这位驸马的样貌。
只记得他扶她下马车时,掌心是温的。
眼见着视线里现出一双黑缎鹅头靴,也不知道是靴子硬还是驸马的步子太重,
霎时间,新房里只余脚步声,一下一下,像是要踏进她的心里。
而这时,刘鸾终于依稀看了个清楚,
驸马其人身形清瘦,斯文儒雅,
哪儿能是什么性情残暴之人。
想到此处,刘鸾心头稍稍松了一口气。
哪知这驸马竟孟浪的一步步紧.逼,生生将她逼退不断往后,而后背部抵上了墙才肯罢休。
刘鸾心生纳闷。
下一秒,眼前的红盖头便被人一把掀开。
还未等看清眼前人的样貌。
便见驸马欺身压下,大红色喜服的花纹遮挡了她所有的视线。
刘鸾不由得将袖中的匕.首握的更紧了些。
那人偏生要将事情做得更加过分,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声音醇厚带了些许沙哑,
“被掳到山上的美人?”
!
脑中轰的一身炸开,嗡嗡直响。
刘鸾登时僵住了身子。
眼前人是谁自不必多说,
甚至都不用抬眼去看。
“怎么,很惊讶?”卫和桓缓缓起身,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诧异的神情。
她这才渐渐的回神,声音因着心头激动带了些哑意,迟疑道:“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田姑娘?”
最后三个字刻意加重,这便是存了心取笑她了。
刘鸾下意识的抬头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
生生被他眼中的戏谑和嘲弄刺痛了眼睛,
旋即便垂了头,再不多言。
“轰隆”一声闷雷,紧接着便是突如其来的暴雨,泄愤似的要将外头所有明着的蜡烛灯笼尽数浇灭。
不多时,寒意一股脑的借着木窗木门闯了进来,新房中的红烛忽明忽暗。
刘鸾不自在的揪着床上的褥子,才要唤人关下门窗,现下才瞧见房中除去他们再无旁人。
想来是卫和桓一来便早就支开了。
又听得几道脚步声,远远近近虚虚实实,消失了一阵重又回到她垂着头的视线中去。
房内顿时暖和了不少。
不过仍旧是安静的过分。
刘鸾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先前她因着昆嵛山的安危利用了卫和桓,说出的话那般绝情,
卫和桓又怎么会相信她是日日都念着他的?
也罢,就这么僵持着坐一宿也无妨。
哪知才做了这个打算,便见视线中那黑缎鹅头靴微微一动,
而后她的下巴被人狠狠的钳住,叫她动弹不得,
映入视线的便是卫和桓不断被放大的脸,以及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报复似的快意。
她顿时明白了卫和桓想要做什么,拼尽了力气挣扎。
眼前人哪儿还是昔日里一举一动温文尔雅的卫府公子,分明是想要拉她入地狱的恶魔。
奈何她终究是力气太小,片刻后唇角一凉。
刘鸾的鼻头一酸,她从来都没有想到先前那般温润如玉的公子竟成了这般模样。
眼见着卫和桓仍旧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混乱中衣袖中的匕.首掉落在地。
沉闷的碰撞声乍起,房中一时又恢复了先前的安静。
卫和桓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混账事。
起初,他只是想要个说法,奈何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