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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头。
分明刘曲还未下旨,这陈氏便提早送来了嫁衣。
总不会是什么无心之举。
想来是试探她知不知情,而后激她行为不得体惹得刘曲厌烦,
亦或是背地里敲打她,让她死了那份挣扎的心乖乖的远嫁匈奴。
思忖到这一点,她倒是规规矩矩的谢了礼,而后又拣了几个金瓜子放在那宫女手里:“难为姑姑来跑一趟了,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再看那宫人似是没想到刘鸾竟把宫里的种种规矩记到了心里,脸色顿时僵住。
不过拿人手软,那人只莫名其妙的打量了她几眼而后行了礼退了下去。
刘鸾忽的觉得可笑,尤其是托盘上静静放置的那件嫁衣,
尤其的可笑。
她倒要看看这人前雍容大度得体的陈氏,给她做了一件多么合适的嫁衣。
哪知才拎起嫁衣的一角,手指微微有痛意。
刘鸾倏地收回了手指,只见指尖处迅速积聚起大颗的血珠,落在了刺眼的红嫁衣上。
她这才看清楚,哪里是暗处用了银线缝的嫁衣,是为了方便藏银针才对。
这若是不小心穿在身上...
刘鸾不敢去想。
***
前些日子刘鸾同刘尧不过是随意提了几点,本是没有抱着什么期待。
哪知这一阵子刘尧每每进宫都是带着好消息。
先是说有几个边境诸侯国意图谋反,很是让父皇头疼。
而后又是说父皇派他去边境诸侯国安抚。
...
刘鸾始终忘不了他出发前一日,刘尧站在花树下浅笑着替她拂去发间的落叶,温声开口:“鸾鸾放心,皇兄这一去定要给你带个好消息回来。”
她是相信的。
哪知她等啊等,眼见着刘曲为匈奴使者准备的宫宴已经定了日子,
都没见刘尧回来。
因着酷暑,刘曲决定在行宫设置宫宴招待远途而来的匈奴使者。
陈氏还因此特意吩咐尚衣局为刘鸾多制上几件衣裳。
其用意自是不必多说。
若是宫宴上刘曲许诺了匈奴使者派遣她去和亲,
便就已成定局再也没法改变了。
刘尧回来时恰好在宫宴开始前两个时辰,还未打马回府去陪陪才生产的正妃,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了行宫。
“他们没答应。”
这是刘尧进殿后同刘鸾说的第一句话。
轰然一声,刘鸾心头思绪炸开,脑中嗡嗡的竟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也是,但凡起了反叛之心的诸侯王,看上的是那个位子。
又岂会为着和亲而息事宁人。
彼时刘尧身上的汗珠比先前那次更甚,本就是不怎么白皙的皮肤都能叫人瞧出眼下乌青明显。
这几日来,她这位生性最洒脱的太子兄长,竟能被折腾成这副模样。
刘鸾心头不忍,连忙上前扶他坐下,勉强扯了扯唇角安抚道:“不是还有刘颐和的那瓶假死药吗,大不了一走了之。”
可她心头清明,若是假死后一走了之,匈奴势必会借此开战。
她到底是不能走的。
“皇兄莫要担心,总归是有法子的不是吗?”
只瞧这刘尧垂了头,眸中晦涩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终究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送走了刘尧,这边也就到了宫宴的时候。
刘鸾拣了套素净的宫装,搭了同样不怎么扎眼的首饰。
匈奴人一向只喜热烈鲜艳的颜色,能少被他们注意到便少点吧。
这般想着,不巧正迎面撞上一位身着匈奴服饰的男子。
上辈子在匈奴待的久了她自然认得,这哪儿是什么匈奴的使者,
分明是匈奴的小王子葛查,她上辈子恨透了的那个人。
那眼神里头的挑衅和玩味,一如他平日里的模样。
刘鸾心生不妙,连忙垂了头想要无声的从他身旁走过。
哪知才同葛查擦肩,衣袖却被他一把扯住叫她动弹不得。
眼下虽是行宫,礼仪和仪制是样样都不少的。
这人想必也瞧出了她的身份尊贵,眼下还轻慢至此,着实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刘鸾狠狠的一甩衣袖想要挣开,哪知他抓的更紧。
身后跟随的宫女也是着急,连忙就要跑出去喊人,哪成想被葛查的随从给钳制住。
想来,今日是同她过不去了。
思忖到此处,刘鸾轻嗤了一声:“现下可是宫廷之内,使者这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看上你了。”那葛查也是毫不客气,操.持着一口不甚流利的汉语答话。
“这便是你们匈奴看上人的规矩?”刘鸾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人紧紧攥着她衣袖的手,粗粝之余满是疤痕。
见此,葛查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