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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南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温千迎。
温千迎今年五十了,岁月像是从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一如既往地美丽,高贵,知性。
一袭相似的红色长裙,气质不输南星。此情此景下,多少有点讽刺。
男人起身去洗手间,温千迎目光朝这边望来,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南星,神情略微意外。
毕竟是温千迎。
永远喜怒不形于色,在外人面前,没人能看穿她的内心。
露台外,南星和温千迎面对面站着。
这么多年,温千迎从未变过,南星却变了。
温千迎温柔地笑说:“你怎么会来这里?”
“跟朋友来的。”南星说。静静地望着她,语气很淡。
夜风拂过,吹不散那一丝怪异的生疏感,明明是母女,却比陌生人更见外。
温千迎抬手,将一缕吹乱的发捋至耳后。不可否认,南星长得很像她,如果不是南少琪的关系,她应该会很疼爱这个孩子。
温千迎问:“星星,你恨我吗?”
“早几年恨。”南星说,“但现在想法不一样了。”
温千迎挑了挑眉。
南星:“我需要的是一个母亲,而你是一个传奇。”
“……”
一时间,温千迎没有说话。
彼此相视着,陌生疏离,南星眼里对她没有防备,没有爱,也没有恨。
早些年的时候,这个孩子看她的眼中,还有许多纠缠的情绪。
莫名地,温千迎心头扯过一丝痛。
南星淡淡地说:“你和盛阳集团的董事长很配,希望你幸福。”
和南少琪离婚后,温千迎带走数十亿赡养费,南江集团从最早的明江集团和南诚集团合并,再度经历拆分,温千迎凭一己之力,让整个温家起死回生,她不是一个普通女人,在业内早已是传奇。
这样的女人,不是南少琪那种花花公子,终日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男人能够配得上的。
盛阳集团那位董事长,二十岁时白手起家,历经四十年,亲手将一个毫无背景的企业做到业界龙头,有能力,有眼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男人年逾六十,与前妻离异,二婚娶温千迎,家中还有两个四岁大的龙凤胎。
但南星知道,温千迎不会在意。
她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
由始至终,温千迎活得清楚明白。
温千迎轻声说:“星星,对不起。”
南星没有回应。
而是选择转身离开。
从洗手间回来,南星情绪明显没有刚才好。
何千遇看她把餐巾铺开,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眼睫低垂着,面上没什么情绪。
对桌上食物也没有胃口。
前菜已经上来许久,薄饼都凉了。
何千遇问:“是身体不舒服吗?”
南星动作顿了顿。
抬眸望向他,“没,不是。”
何千遇下巴朝她的餐盘点了点,“吃点东西。”
“……嗯,好。”南星说。她拿起刀叉,切开一小块鹅肝,送进唇中。
鹅肝香滑,入口即化,配上黑松菌的味道,原本该是最完美的前菜。
南星此刻却觉得腻味。
南星放下刀叉,轻声道:“对不起,今晚没有胃口。”
何千遇静静看她半会儿,见她是真没有精神。他将手中刀叉放下,唤来经理:“我们想在外面用餐。”
露台外面,有一处水上平台,何千遇提前让餐厅准备好,铺了花瓣和烛光,晚风轻拂,光芒随之摇曳。
小提琴手在旁边演奏,弦音低调悠扬,潺潺入耳。
何千遇对她伸手,“来,把手给我。”
南星微怔,手递过去。
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男人的手掌宽阔,温暖,将她牢牢握在掌心中。顺势一带,将她圈入怀内。
何千遇望着她,“和我跳支舞。”
随着古典旋律,南星在他怀中时而慢舞,时而旋转,更多的时候,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身体依靠在他怀中,让他揽住她的腰。
脸颊与他的贴在一起,舞步轻慢,偶尔亲昵地摩挲。
刚才遇见温千迎心中的那一丝不愉快,此刻都被治愈了。
何千遇问:“在想什么?”
“你猜。”
何千遇对上女人眼里的俏皮,微微眯眼,“在想别的男人?”
南星没忍住。
噗嗤一下笑出声。
她说:“何千遇,你是醋坛子吗?”
“醋坛子?”
“陈年老醋,酸不溜秋的那种。”
南星在笑,笑得忘了舞步。何千遇索性没继续带领她,让她笑个够本。
南星用指尖抹掉眼角笑出来的一滴泪,走上前,双臂勾住他的脖子。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