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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背的血管已经被扎得千疮百孔,手也瘦得只剩了一层皮。
盛远川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在医院也得过年,我炒了几个菜,包了饺子。吃午饭吧,我去喊夏歌。”
“让她再睡会吧。”盛明光说,“昨天她睡得晚,上午邻床走了,她也哭了一阵。累了。”
盛远川打开保温桶,“那你先吃点,饺子放久了容易坨。”
傅夏歌闻着味儿睁开眼睛,见有饺子,一骨碌爬了起来“小哥,这是你自己包的?”
“对,两种馅,上层是肉的,中间是三鲜的,下面两层是家常菜。”盛远川边说边把几格饭盒取下,“时间急,没空烧汤,待会喝牛奶将就一下吧。”
“好羡慕黄姐姐。你这么细心,她以后可以不下厨了。”傅夏歌之前哭得太用力,此时红着兔眼,仍不放弃打趣盛明光,“学着点啊。”
“她也会。”盛远川槽她,“你先提升自己吧。”
“盛明光!你弟弟欺负我!快去揍他!”
盛明光撕开一次性筷子,夹了个饺子喂给她,“别闹,那也是你哥。”
小家伙哭起来可真丑。再同老天搏一次吧,生则为你,至死方休。
*
黄太把包饺子常用的那个案板拿出来,黄时雨帮她擀皮。黄太包得慢,她擀完了皮之后再来帮她包。老黄在厨房剁蒜泥,时不时咿咿呀呀来两段戏,完全是中老年企业家的画风。
“馅儿里没放葱吧?”包着包着黄时雨突然又发出了灵魂质问。
“年年问年年问,问不够是吧!”黄太抬头看了她一眼,“不想吃别吃。自己买肉自己包去。”
“我就问问啊。整那么凶。”小黄觉得异常委屈。扭头看了下时间,六点半,这夫妻俩从早上六点就起床开始忙活,中午一人小半斤白酒,竟然没放倒一个,越忙越亢奋了还。
“你不在家你妈都懒得包饺子。”老黄从厨房探出头,“今儿还是托你的福。”
“大声点,今儿懒,没戴小耳朵。”
“……没听见拉倒。”耳朵如何如何在家里已经不再是敏感话题,有时候还能侃几句,长进了。
“几点有空出来?”盛远川在微信上问她。
黄时雨包完满满一桌饺子,才有空拿手机看一眼,这一看脑内就有了形象,盛远川望眼欲穿殷殷期盼,而她是个门都出不了的大猪蹄子。
“哎,我尽量吧,大概要十一点左右了。”她如是回。
“没事,不行就改天见。”盛远川哪怕当了望妻石,也是善解人意的望妻石。
“今天可以的!再等等!”小黄思念成疾,盼了十几天了,断然不允许横生差池。
想问他盛明光怎么样了,又怕大年三十问了平白让人心情沉重,她正胡思乱想间,老黄端了盘水饺出来,面上带笑,“开饭了猪仔!”
黄时雨心里有鬼,被叫猪仔也不生气,她跑去帮忙摆筷子,夹了一个试了,“好吃,我妈调的馅儿是世界第一!”
明梅端着盘金澄油亮的糖糕出来就听她夸了这么一句,手中的盘子放在桌上,“再尝尝糖糕。”
黄时雨和老黄一人夹了一块,因为老黄喝酒喝出了脂肪肝,明梅没敢放太多糖,倒歪打正着地合了正在减肥的小黄的心思。
“比在外面买的还好吃哎!”黄时雨仿佛发现了宝藏,“要不是怕胖,我可以再来两块。”
老黄也竖起大拇指:“老婆太厉害了。”
明梅面上带了七分骄傲三分羞涩,“过奖过奖。还是趁热吃吧,等凉了再热就没这个味道了。”
“我可以的,吃饱了明天再减肥。”黄时雨又吃了两个糖糕,饺子减了一半,疯狂蘸醋压下满喉咙的甜腻。
为了见盛远川一面,她今天包了上百个饺子,吃了三个糖糕,听老黄唱了一下午的戏,疯狂装乖的小黄已经尽力了。
*
老黄和黄太守着春晚,时不时点评一句,酒劲上头,俩人磕着瓜子昏昏欲睡。
黄时雨又吃了几包零食,包装袋终于把垃圾桶塞满了,她拎起垃圾袋,故作漫不经心,心里小鹿撒野,“我去倒垃圾。”
“倒什么垃圾,这都是财,别给倒出去了。”老黄抬手喝止。
黄时雨瞎扯不打草稿,“我去透透气!满屋子酒味,我快醉了。”
黄太又抓了把奶油西瓜子,“怪不得脸这么红。外面下雪了,多穿点。帽子围巾带上。”
“好嘞。”黄时雨戴了那个白绒绒的兔耳朵帽子,用手捏垂下来的线尾的球,耳朵还会上下晃动。她偷偷把早就买好的钢丝棉手摇仙女棒放在粉色羽绒服的宽大口袋里,另一个口袋中是个糖糕,她包了里三层外三层,怕漏油。
扔了垃圾,她熟门熟路地摸出大门,一路小跑着穿过小巷,尽头是放假以来就没见过面的男朋友。
盛远川站在路灯下面,发梢和肩上都落着雪花。
“你等很久了吗?”她突然觉得自己太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