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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云宜躺在他的膝盖上,只是出神地看着他,惊魂未定。
    “怎么了?吓到了,不怕。”
    他伸手把人温柔地抱在怀里,又学着哄人的把式,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
    “我们以前见过吗?”
    她整个人虚弱地靠在肩膀上,轻声问道。
    叶景行一愣,皱了皱眉:“应该见过一次。”
    江云宜浑身僵硬。
    “我年幼随我父亲去过一次京都述职,参加过皇后的折花宴,那是你应该只有七/八岁,跟着温夫人去了。”
    “你和幼时颇为相似。”他抿了抿唇,低声说道。
    记忆中,年幼的江云宜睁着一双清透天真的眼乖乖地站在树下,对着他甜甜地笑着。
    ——“你长得好好看。”
    ——她说。
    江云宜睁开眼,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睛。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出门赴宴。
    “没有了?”
    “没有了,第二日我便回剑南道了。”
    所以,唯此一次吗。
    她倏地红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莫名写了好久……这是我的第三稿
    ☆、王爷生病情意浓
    柴叔看着手中的字条露出似笑非笑的嘲弄神情, 可最后脸上神情最终还是归于阴霾。
    “真的易主了?”戴镇平静面容下不免带出一丝惊恐之色。
    柴忠把京都传来的密报递到他手中。
    “弑父?!”戴镇大惊失色。
    柴忠搭在梨木案桌上的手指微微颤抖,年纪越来越大,他便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是清君侧。”他沉默片刻后开口。
    太傅死后, 官家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每日都要死上五六人,长安城血流成河, 西市城门口的血再也没有干过。
    一月前突然开始宠幸一个方士, 日日不早朝,打死了三个御史,却不料此事没有彻底平息下来,反而越闹越大。
    因为太子跪伏劝谏, 却差点被官家一剑刺死。
    大尧主君和辅君的矛盾彻底激化。
    所以太子选在乞巧节那日发难并不奇怪,朝堂众人选择束手旁观,也都是为了保命。
    可事情真得骤然发生, 依旧是谁都无法接受。
    大尧易主了。
    “太子即位……”戴镇喃喃自语,“不会比上一个更差的了。”
    他不安地捏着剑柄,艰涩说道。
    柴叔半阖着眼,沉默不语, 脸上却是丝毫没有轻松之色, 反而越发浓重。
    “柴公觉得太子有违正统?”戴镇小心翼翼地问道。
    “太子虽然因为草药案名誉受损, 但瑕不掩瑜, 总的来说不算太差。”
    草药案虽然太傅和官家连手施压,可到底是坏了太子名声, 太子为此蛰伏了数月之久。
    世子出京那日刚刚被放出来。
    “而且听说已经拍了特使亲自送粮草过来, 至少对剑南道没有敌视之心,柴公也能舒口气不是吗。”
    新皇上任第一件事情就是拨下剑南道粮草,火速加急送往蜀州, 博得一片喝彩。
    “可朝中的粮食哪来的?”柴叔抬眉,面无表情地淡淡问道。
    戴镇一愣,谨慎说道:“自然是粮仓的。”
    “可粮仓没有粮了,江南道缺粮的事情闹得如此大,天下粮仓不平着七/八,新帝哪来的粮。”
    柴叔抬眉,烛火跳跃,笼着他暗淡衰老的眉眼,冷漠而锐利。
    戴镇一僵。
    “草药案中第一批草药消失不见,粮草案中被收购的粮草同样没了踪迹。”他嘴角不由浮现出冷笑。
    “天家父子相残,官家陷害太子草药案,太子陷害官家粮草案,倒是一脉相承,一如既往地无用。”
    “柴公。”戴镇突然大声喊道,止住他的话,嘴唇不由颤动,张了张嘴却又没说出话来。
    柴忠默默地合上眼,沉默不语。
    江府大堂寂静无声,秋日的光落在庭院内,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宁静,屋愣瓦片倒映出的阴影盖住了一半花花草草。
    静谧又温馨。
    蜀州这份难得的安宁却又不知能维持到何时。
    “三娘回来了。”仆人站在花厅内,低声说道。
    “嗯?”柴忠收敛了脸上的凝重之色,“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江云宜脚步沉重地踏入屋内。
    她这几日一直睡得不安稳,形容憔悴,现在垂头丧气地走进来越发让人注意。
    “怎么了?”
    柴忠担忧地看着她。
    江云宜坐下,喝一盏茶,这才慢吞吞说道:“是不是……京都出事了啊。”
    柴忠和戴镇面面相觑。
    “我听病人说的,而且玄子苓的信比寻常晚了三天。”
    柴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