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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大将军,您就让我睡一次,就一次!”他学着青陆的娘里娘气,喊完了一句,这才换了惊恐的小眼神,颤抖着说,“陆啊,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等癖好,我这样鲜活的小□□,真的好害怕啊。”
青陆感觉自己又被雷劈了一下。
她忽然好像依稀仿佛想起了那么一丢丢,昨儿夜里,她挖了一条通往大将军营帐的地道,去找她的玉净瓶……
后来呢?她晃晃脑袋,还是想不起来。
自从八岁被人打了一棍子之后,她的记性就不太好了。
在大将军的营帐前叫嚣,说什么再让她睡一次的话,她觉得不可能。
抛开她的人品不说,只说以大将军的人品,她能全须全尾的活着回来,就不可能。
毕宿五看着青陆脸上阴晴不定,啧啧几声。
“看来上回魏虎头那事儿,果然对你造成了伤害。”
青陆忽然打了一个激灵。
“你说听好些人说的?”她有点忐忑,小心翼翼地求证。
毕宿五嗯嗯两声,特别肯定地说:“好些人都听见了,今儿早上他们在那里传闲话,叫左参将听到了,参将大人还喝斥了他们一番。”
左参将果然知道了。
青陆的一张小脸登时皱成了一团。
左参将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变态?
她有点儿沮丧,再也不愿意搭理毕宿五了。
晌午的操练很快就结束了,一群群的工兵们扛着工兵铲走在回营帐的路上,倏忽之间,天地卷起了茫茫的风沙。
上千匹战马由风沙中破空而来,一径直儿往马场奔去,马蹄飒飒,又扬起了漫天的风沙,许久许久这些战马才全部赶紧跑马场。
又是一阵飒踏的马蹄声,驻足的兵卒艳羡中带着些许的敬畏,看向那一行锦衣华服的将军们。
毕宿五抹了一把脸上的风沙,捣捣青陆。
“听说是从河□□来的五千匹战马,今儿刚到。若是能去当骑兵,一顿饭多二两牛肉!”
青陆晨起没吃饱,这会儿正饿着,刚想啧啧两句,便见那长驱直入的一行人中,为首的那一位,在风帽下露出了两道寒冽的视线,落在了青陆的脸上。
天色青蓝,云层里有万道金芒洒下,照在了他的眸中,显出黑云过境之后的璀璨金芒。
心头撞撞,青陆认出了那是大将军,有些做贼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跑马场第一次迎来那么多人,各人有各人的忙碌。
有忙着登记造册的,有引马匹去加盖烙印的,一道道的程序如流水线般有条不紊。
辛长星昨儿一夜辗转,今晨依旧要操心营事。
五千匹战马的安顿,成了顶顶重要的大事。
众将官簇拥着一个身形颀长,威赫清俊的大将军,一路行到了“去势”的地方。
辛长星不问畜牲事,此番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瞧见一匹匹的战马,被军士们牵着,一个一个地排着队,等待着去势。
辛长星起先不大懂什么是去势,只是在望见了那“去势场”里的情形,登时明白了。
四五个人利落地将马匹放倒,着短打的壮汉手持尖刀,动作迅疾地将马的那球囊割开个口子,割断筋络,旋即将圆疙瘩给扔在了一旁。
这叫“去势”。
若是往常看到这种鲜血淋漓的场景,辛长星必定会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他最是看不了,这等血腥污浊和惨叫并存的场面,可今日,他理智叫他走,脚却钉在了原地,负手静看。
大将军不走,底下人没一个敢动,那跑马场的司马姓谭,此时见大将军看的认真,心道竟不知将军有这等爱好,自己怕是要出头了,便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阉割了之后的战马,服从性和耐力大大地增强,而且不会发情。”谭司马在马场内的惨叫声中,声气儿嘹亮,“您想啊,若是正打着仗,敌军派出来一群母马,若是咱们的战马不阉割的话,是不是就死定了?”
辛长星面上星云不动,端的是冷静自持的大将军,可内心已经疯了。
被骟过的战马,岂不就是阴阳马?身子是公的,可实际上却一点男人雄风都无。
多可悲,多痛苦啊。
辛长星将手在唇边握成了个空,轻咳一声。
“叫工兵部丙营丁旗的工兵前来学习。”
陈诚领命而去。
大将军悲天悯人,看着马场内被骟的马,有点同情那小兵青鹿了。
军队里的集合快如闪电,很快,丁旗的四十名小兵全都集结到场。
辛长星斜靠在帽椅上,寒冽的视线越过众人,终于落在了那试图把自己藏起来的小兵脸上。
青陆在心里叫苦不迭。
她有种预感,今儿大将军又要借机收拾她。
要不然,他们这些工兵营的人,为何要来观摩骟战马?
她使劲儿想啊想,在行伍里缩着脑袋,不敢同大将军眼神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