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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渺手中果子落了地,却冷笑:“你莫来诓我。”
“早千年就殁了的人,连一片神魂都找不回来,怎么……”怎么可能收了一个才一百来岁的小崽子当徒弟。
白璃耸了耸肩,眼底笑意清浅:“找不到神魂怎么就一定是身死魂消,师父就没想过,指不定人还活得好好的。”
清风崖上的月光温柔,凉凉的,像风玺掌中的风。
或许从前大鹏鸟也曾想要在展羽节这一天,将这一支尾羽送到大猫手中。
白璃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
但——
有情人眼睛里的光是骗不了人的。
她将那一支灰白羽毛,化作一尾鲲鹏面具,凑前去轻轻叩在越渺脸上。
手搭在她肩头,白璃笑着试探:“这样吧,不如我唤风将军一声师娘?或者我轮流叫,您一三五,风将军二四六?”
越渺手指点在面具上,九条尾巴纠缠在身后,连毛绒绒的耳朵都藏不住。
她什么也没说,就那样魂不守舍地走了。
白璃坐在原地,瞧着那个永远骄傲的大猫,连下山这几路都走得跌跌撞撞。风里遥遥传来压抑着的,极轻极淡的哽咽。
肩头无形的担子,一下子变得更沉了。
她抱着膝盖坐起来,举杯饮尽一盅烈酒,声音轻得仿佛呢喃:“放心,我会把他们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
慕墟指尖一点将那南冥海叛徒的神魂彻底搅散了,崖边浪潮翻涌,他眉目间戾气犹存。待撕开空间回到天衍山时,那株老梧桐身边,已经没有她的气息了。
一路找到清风崖。
那只小凤凰撑着下巴,似乎在看星星。
左右无人,连虫鸣都悄然无声。
半面白狐狸面具遮去她小半张脸,瞧上去竟也像只迷路的小狐狸。
慕墟足尖一掠,蹲下来瞧她。
白璃眨眨眼,没有半点犹豫,一下子伸手抱住这只等了一晚上的龙。下巴埋在他颈窝边,静静地靠着。
鼻间萦绕的呼吸带着一股桃子味儿,很甜很甜。
但他竟奇怪地不讨厌。
慕墟弯眉一乐,捏了捏她的后颈肉,半哄半迫叫人抬起头来:“喝了什么?”
“果子酒。”白璃抬眼,半面白狐狸面具将落未落。她挽髻的那支墨玉簪却不甚掉在地上,及腰的银发一下子披散开来。
慕墟手搭在她腰间,嗅到了一点独属于这只小凤凰的淡香,有点像她常常把玩的凤尾花。
他拧眉:“他们让幼崽喝酒了?”
“我自己喝的。”
白璃掐着小指,比划出几不可见的那么一小节:“一点点,只有这么一点点酒。”
慕墟手背在她颊边探了探,温温的,不烫。
手指下移,在微微泛红的眼尾边流连。
白狐狸面具仅仅遮去一只眼,外头没兜住的另一只狭长凤眼微红。在灵酒催发下,竟多了种若隐若现的妩媚。
琼鼻下红唇润泽,吻上去或许还会是甜桃味的。
慕墟喉头滚了滚,再一次警告自己。
她没有成年,还只是一只小小的幼崽。
他沉默着不说话。
白璃却一惯会顺杆上爬的,理不直气也壮。
她偏了一下脑袋,蹭开颊边他无意摩挲的手指,恶人先告状:“你好严格哦。”
“听话一点。”
慕墟几不可查叹了下,声音格外哑。
“那不行。”
白璃弯了眉,嬉笑着凑在他耳边说,“这不符合我们雀儿洒脱不羁的性格。”
慕墟按了按眉心,抱着浑然不知到处点火,自觉无辜极了的小白凤坐在灵犀树下长几上。
银瓣金蕊的灵犀花从枝头飘落,遥遥一朵跋涉而来,正正落在她鬓边。
更衬得人比花娇。
慕墟抬手将那一朵小花扶了扶,正要从空间里拿调解酒汤的材料。
目光一下子却触及案几边,垒成小堆的各色翼族羽毛,在那里头还有几小撮犬科兽人的长毛,他甚至瞧见了人修培育的灵花。
如果说百鸟朝凤还算是天性,那么犬科兽人甚至人修的觊觎,便已算得上挑衅。
有很多人在觊觎龙的宝贝。
慕墟抬手一挥,在这清风崖边撑起一道强横的、带着警告意味的隐匿结界。
他身上的气息变得格外危险,挟着一点急怒。
连思维迟钝的白璃都感受到了。
白璃脑袋迷蒙似一团浆糊,但又莫名觉得此情此景分外眼熟。她心头竟又生出那种背着妻子在外头乱搞,还被抓了个现行的错觉。
慕墟指腹抵在她眼下,摩挲了好一阵,目光逐渐变得幽深。
上一回他干了什么来着?
哦,兜头浇了她一捧冷水。
白璃按住他的手,心头浮起记仇的小本本,双眉轻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