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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程奕信脱了鞋,躺在了舒锦芸的身边,从背后环腰抱住了她,趴在耳边细声问:“还痛吗?”
“已经好多了。”但她的声音依然无力,刚才实在是耗费了太多精力。
“你好生休养,过几天便是春猎了,往年你一直吵着要去,今年一定要玩得尽兴。”程奕信用脸摩挲着她的发丝,贪婪地吸着她的发香、药香。
颈间酥酥痒痒,让她一时忽略了腹上的疼痛,她思索了一会儿,微笑着说:“其实我曾去过。”
☆、缘分
“嗯?”程奕信轻哼, 略微喑哑的嗓音充满魅惑。
舒锦芸稍稍侧头,避开他温热的呼吸, 这湿气太粘人了,令得她浑身发热,唯有下腹像冰块一样, 袭来阵阵抽痛。
她抱紧怀中的火炉,无力地小声道:“在我十二岁那年,曾扮作小厮,随父亲去过。本想去找你, 但因贪玩, 在山中晃了一圈,被父亲发现,送回家了, 哎……”
许是生理期, 她有些多愁善感, 全身被低气压包围。
她轻轻叹着,“你我本无缘,全靠我……”
话未说完,她的手就被程奕信钳制住,“如若无缘, 你怎么会躺在朕的怀里呢?别想那么多了, 一切都过去了。”
舒锦芸扯了个勉强的笑,蹭蹭枕头,心里暗想:和你有缘的, 是我,还是她?自己应该受这份情吗?
“睡吧。”耳边传来程奕信慵懒的声音,呼吸间几根细发被拂起,落在颈间酥酥痒痒的。
“嗯。”
腹部的疼痛令她睡得很浅。朦朦胧胧之中,她的手被打开,已经变得温冷的火炉被抽走,一手宽大的手覆在她的小腹,隔着衣物,她感受不到温度,却依然觉得暖,她舒服得往后靠了靠,蜷缩在那人怀里。
清晨时,罕见地出现了鸟鸣,落在广安宫枯木的枝头,叽叽喳喳地,在这沉寂的宫中,倒也觉得悦耳。
宫人们各自忙碌着,没有驱赶这群不速之客。
在房中的程奕信被吵醒,睁眼时,只瞧见一头乌黑的发,柔顺地贴在他的下巴旁,并不挠人。
他的手被另一双手盖着,虽然白皙纤长,但与自己的比起来,却算是小巧。温温凉凉的,若是夏日,肯定舒爽。
两人的下裳,应该湿了不少,有些黏黏糊糊的,软趴趴得贴在一起。
她肯定难受吧?程奕信心疼地想着,在她的头顶轻轻地落了个吻。
程奕信慢慢地抽出手,从被中爬起,生怕身前惊醒浅眠的人。
穿完鞋,他习惯性地回头望了一眼,却发现那双含水的杏眼正在盯着他,有些悲伤,可怜无助,亦有些不舍。
程奕信见状,单膝跪在床头,抚上舒锦芸那张秀气的脸,哄道:“你先睡一觉,等你醒了,朕就回来了。”
舒锦芸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手,看着他身上的殷红,冷漠道:“你快去换了吧,衣服脏了。”语气充满疏离。
程奕信以为她在生气,气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他眸中的温柔褪去,黯淡无光,“你先休息。”
说完,便匆匆出了房,披了件披风,盖住身上的血污,直奔乾政宫,才换了身干净衣裳。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丑陋,她是否对自己失望了呢?程奕信看着案上的卷宗出神。他的脸阴沉,就连白音也不敢上前打扰。
而广安宫内,躺在床上的舒锦芸辗转反侧,一方面是身体的不适,一方面却是她刚才的梦。
梦里是她和程奕信,两人在荡秋千。
她坐在秋千上,而程奕信站在她的后面,将她推得越来越高。她看着越来越远的地面,她害怕地闭上眼,尖声叫着,脸上却洋溢着幸福。
不!那不是她!是真正的舒锦芸,而自己夺了她原本的幸福!
她转身就跑,想要逃离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她跑啊跑啊……但好像没有尽头般,身侧全是砖红色的宫墙大院。
终于,她被惊醒,看着坐在床沿的程奕信,心中五味杂陈,近在眼前,却隔着一个世界。
程奕信走后,泪无声地从她眼角滑落,落在绣花枕头上,那是她占有这个身体以后命人换的,她睡不惯玉枕。
“娘娘要起身吗?”映儿在门外问,有些小心翼翼。刚才程奕信黑脸的模样,她看到了,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舒锦芸用力回道:“不了。”可依然没多大响声,若不是周围安静,映儿耳朵也算尖,怕是听不到。
身心俱疲的她,昏昏沉沉中,又陷入了梦境。
场景和刚才梦完全不同,但她十分熟悉,那是她原来的家,阳台上还挂着衣物,一张吊椅孤零零地摆在角落。一个男人盘坐在上面,背着光,抱着电脑,不知在干什么。而他身后,站着一个女子。
那个男人,浓眉大眼,舒锦芸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