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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待程奕信走后,广安宫里有恢复了冷清,静悄悄的,即使是暖黄色的烛火,也难以让这座空旷的宫殿有些生机。
    一众训练有素的宫女做什么事都轻手轻脚的,像幽灵般,在灯火通明的广安宫内穿梭,更添一份诡异。
    在一豆橘黄色的烛火中,舒锦芸正在挑灯夜战,补救着那朵奇形怪状的向日葵,试图让它和乌龟分离开。
    “映儿,这真的像只乌龟吗?”她将锦帛举至眼前,细细端详,越看越心虚。
    虽说自己刚开始是真的想绣只乌龟送给程奕信,但真正开始绣的时候,她已经将这些杂念抛之脑后了,一心一意地就想绣朵花,可事情好像并不如意。
    “……”映儿没有答话,但是她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舒锦芸失落地撇撇嘴,道:“好吧,我知道了。”
    “娘娘不必灰心,只要您多花点心思,不出多日,您绣的东西一定能入目的。”映儿宽慰道。
    舒锦芸佯怒道:“你是说我现在绣得不堪入目?”
    自己绣成什么样,她心里还是有数的,但是被人拆穿,还是有点不舒服。
    “不是不是!只是,娘娘现在绣的只有神似,没有形似。” 映儿继续宽慰,但好像适得其反,舒锦芸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噗”古狄再次没有忍住,被舒锦芸瞟了一眼后,生生将笑吞入肚中。一时吞得急了,呛得咳嗽不断,逗得旁人发笑。
    舒锦芸同样的露出了笑容,化怒为喜,转头对映儿撒娇道:“要不,你帮我绣?”
    “这可使不得!”映儿赶忙拒绝,“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捅了出去,这可是欺君大罪!”
    “不会有人知道的!”舒锦芸继续撒娇。
    她眯着眼,环顾四周,扫了一眼旁的宫人,“你们?听到了什么?”
    “奴婢(奴才)什么也不知道!”他们齐齐低下了头,异口同声道。
    舒锦芸满意地转回了头,说:“这下你放心了吧?再说,如果我绣得不好,丢了我的面子事小,丢了皇家的颜面事大!到时候皇上也会降罪,我肯定会拉你下水的!”
    在她的威逼利诱下,映儿终于妥协,“好吧,不过奴婢就帮您这一次!”
    “还是映儿最好了!”舒锦芸乖巧地将锦帛地上,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那不行,以后我还要你帮忙的事情多着呢!”
    哪料映儿接下后,顺手放在了一旁,拿出了一方画着底图的崭新锦帛,道:“别!奴婢只有一条命!”
    舒锦芸尴尬地撅了撅嘴,从旁边的盘中拿了个金桔,“出事了我罩着你!”一副大姐大的模样。
    一位宫女连忙上前,欲为其剥皮。
    舒锦芸拒绝了她,还顺带屏退了众人,独留映儿在屋中。
    “映儿,我问你个事儿。”她压低了声音,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映儿手中的丝线不停地穿梭,银针在烛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她淡淡道:“娘娘请问。”
    “蔡絮浓是不是和宣王也有一腿啊?”
    闻言,映儿手下一抖,针尖刺到了指腹,她低呼一声:“啊!”
    她急急地将指肚放入嘴中,问:“您为何要这么问?”
    “你不觉得蔡絮浓请假请得很凑巧吗?”舒锦芸靠在美人榻上,随手捡起一本《殷商志》,翻看起来,“虽说前一个月胎心不稳,但只是走几步路,应该不至于缺席上元节,这不引人怀疑吗?”
    “嗯,确实。”映儿表示认同,“但是奴婢常年在宫中,对宣王的事实在不清楚,而至于文贵妃,她每日都待在宫中,并无和宫外的人有来往,和方中令的事,还是娘娘告诉奴婢的。”
    舒锦芸有些失落,“还以为我爹会告诉你呢,白欢喜一场。”
    蔡絮浓这件事实在是太凑巧了,究竟是因为她的女主光环,还是她已经知道内幕,故意避开。
    “哎!要不你写信问问我爹?”舒锦芸问。
    映儿的手一滞,有些慌张,“娘娘在说什么?”
    “别慌张,”舒锦芸拾了个葡萄,放入嘴中,清甜的汁水在口腔中迸开,“唔……我都知道了,我又没怪你。”
    “您何时知道的?”映儿有些慌乱和局促。
    “你不觉得广安宫的鸟有点多吗?即使不是白鸽,也怪让人怀疑吧?而且它们都不怎么怕人?”舒锦芸含蓄地解释道。
    “娘娘……”映儿低下了头,手指不断地绞着锦帛,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舒锦芸哭笑不得,“我说出来就是代表我不介意了,别这样!反正这个宫里盯着我的人可不止你一个,多你一个也不多。还有你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
    “谢谢娘娘!奴婢……”
    舒锦芸将手中的书合上,“够了,快去写信,我明天想收到回信。”
    “可是……”映儿将看着手中的锦帛,有些为难,“这……”
    “这个慢慢来,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