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8
,别人多看郡主一眼,都是大错特错,理应千刀万剐。”
恰好马车已经行至府门口,许温故技重施,直接打横将人抱下马车,大步流星地往府里走。
一路上遇见的下人皆是大惊失色,可又不敢多言,纷纷退至一旁。
赵泠命人端个火盆,又取来一摞纸钱,坐下廊下烧着,阿瑶抱膝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瞅着火舌将纸钱吞噬殆尽,火光映得她双颊红润,浓郁漆黑的睫毛如织,又干净稚嫩的仿佛山巅皑皑白雪。
许温抬眸瞥了她一眼,这才低声道:“太后病逝,皇上定然要下旨国丧三年,听闻太子一直闹着,要从封地赶回来奔丧,皇上也没允,一来怕落了文武百官的口实,二来对太子私藏龙袍一事,心怀芥蒂。即便从前那般疼宠偏护太子,到头来还是镜花水月一般,一碰就碎,想来父子之间的那点情分也不剩什么了。”
说着,他捏了张纸钱丢进火盆里,看着纸钱转瞬之间烧成灰烬,神色淡然如常,仿佛在谈论一件极小的事情。
赵泠叹道:“历来同室操戈,兄弟相残,先君臣,后父子,那点情分终究是比不上皇位以及无上的权利重要。”
许温好笑道:“我怎么觉得郡主话里有话?如今看来,九王殿下最得圣宠,若他有一日继承大统,想起此前百般追求郡主不得,还不得一道圣旨将郡主纳入后宫?也许封郡主当皇后也未可知呢,到时郡主怕是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我若喜欢一人,哪怕对方是个山野村夫,我也愿意同他吃糠咽菜草草一声,我若不喜欢一人,哪怕他是皇亲国戚,跟着他穿金戴银,我也不稀罕。”赵泠听他说话酸溜溜的,估摸着他在吃萧子安的醋,于是模棱两可道:“他只要还能呼吸,都算错!”
许温总算明白,为何此前他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说,赵泠就那般厌烦嫌弃他了,原来在郡主眼里,不喜欢一个人的标准就是,对方连呼吸都是错的。
这岂不就是不死不休?
当即既有些郁闷委屈,又有点心灰意冷,低声叹道:“我也想当个正人君子,也想光耀门楣受天下人爱戴,更想成为朝廷栋梁,可这太难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最难的事情,还不止这些。”
“哦?你年纪轻轻就是中书令大人,如今既是朝中新贵,又得皇上圣宠,还有什么困难的事?”
“博取郡主的芳心便是天底下最难的事情了。”许温如是道,随手抚了一把衣袖上沾的灰尘,起身道:“这样吧,我去前面取些糕点过来,想必你们也饿了。”
说着,他对赵泠点了点头,抬腿便去了。
赵泠单手支着下巴想事情,阿瑶忽然从旁扯了扯她的衣袖,她回眸一看,就见阿瑶手里攥着一只荷包,另外一手还指着许温离去的方向。
这荷包算不得新了,应该被人经常拿在手里摸索,边角都磨出了线,上面一只白鹤直冲青云。
赵泠僵了片刻,忽然眼眶一涩,背过身去擦了把眼泪,转过脸时,只道:“风吹眼里了。”
阿瑶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这荷包到底有什么寓意,比划着问:“从许大人怀里掉出来的,等他回来了,再还给他吧。”
赵泠却摇了摇头,低声嘱咐了她一遭,待许温再回来时,果然端了糕点过来。
阿瑶捏着糕点小口小口啃着,待纸钱烧光了,才应了赵泠的吩咐,起身送许温出府。
一直到府门口,才将荷包递了上前。
许温大惊失色,忙一把将荷包抢了过来,沉声问:“是你捡到的?”
阿瑶点了点头。
许温又问:“你可有拿给郡主看?”
阿瑶又摇了摇头,许温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她不似说谎,遂道了声谢,转身便坐了马车离去。
刚一回屋,阿瑶就看见赵泠往火盆里丢东西,离得近了,才发现是块灵位,上面赫然写着谢明仪三个大字。
阿瑶大惊失色,慌忙要去抢救灵位,赵泠却按着她的手,摇头道:“这个用不着了,你哥哥很快就要回来了。”
不知为何,外头忽然刮起大风,将房檐上的积雪搅弄得天翻地覆,阿瑶愣了半天,才满脸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唇。
很可惜罢,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
☆、追妻路漫漫
皇帝为了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他的仁孝, 果真下旨国丧三年,赵泠倒不觉得有什么, 横竖成不成亲于她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反而是把齐贵妃急了个半死。
其实也不怪齐贵妃着急上火, 萧子安比赵泠虚大了几岁,若是换了旁人家的公子,莫说正头娘子了,就是孩子都有了。
齐贵妃如今在后宫日子过得舒坦极了, 既没了皇后娘娘刁难, 又没了太子这个眼中钉,唯一发愁的只有萧子安的子嗣问题。
偏偏萧子安是个宁折不弯的榆木脑袋,认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说了非赵泠不娶, 就连一眼都不肯多看旁的姑娘。
早上齐贵妃将御膳房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