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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斥道:“滚出去!”
他又问太医:“伤得重不重?”
太医道:“剑伤倒是不严重,只是其他的病根反而严重许多。依老夫之见,这应该是后天形成的。敢问大人,郡主此前是不是落过水,生了很重的寒疾?”
“本官如何知晓,”谢明仪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想让人抓了阿瑶来问,又想起她是个哑巴,比划的手语,也就赵泠能看懂,遂道:“不管这么多,现在怎么样了?”
“郡主的伤情是暂时稳定下来了,后来的这些时日,大人切记,不能让郡主操劳,也不能让她受寒,最重要的是切莫大喜大悲。”
也就是说,不能打不能骂,还不能惹她生气。否则一口血立马喷你脸上。
谢明仪又开始偏头痛了,待送走了那大夫,这才踱步至床前。小丫鬟吓得跪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床上的女子脸色极白,两手交叠在一块儿,安安静静地躺在上面,唇边的血迹未干,显得楚楚可怜,同她张牙舞爪踢人的狠劲儿截然相反。
谢明仪神色淡漠,看不出是什么情绪,见那碗药还剩下大半,遂禀退下人,亲自端了药。捏着下巴往她嘴里灌。
可她死气沉沉地躺着,怎么灌都灌不进去,弄得被子上一团污迹。他眉心蹙成川字,低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是欠了你的么?”
床上的人昏睡着,根本没人理他。
谢明仪郁闷至死,不仅没讨到什么便宜,平白无故又挨了一耳光。他抬手一擦面颊,手背上沾了不少血。
这才后知后觉,那断剑划伤了他的脸。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可能就是这样了。
都怪那个小哑巴!
作者有话要说: 郡主对阿瑶有多好,阿瑶后文都会加倍还回来。
阿瑶不仅哑巴,智商还不高,误伤了郡主,她心里很难过的。不要骂她,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另外谢狗子挨打活该。
☆、郡主大人大量
赵泠这么一伤,又煎熬了许久,她原本身子骨就不好,从前在公主府,阖府上下,没有任何人敢给她半分气受。有晋阳长公主护着,即便她把天都捅出个窟窿来,也没谁敢拿她怎么样。
晋阳长公主乃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同为太后所生,自小美艳动人,性格张扬,非常得宠。当年多少世家贵公子把门槛都踏平了,上门求娶长公主。
谁曾想长公主竟下嫁武陵候府,还是个嫡次子,虽说赵崇简的出身不低,但娶公主一事上,的确是高攀了。因此武陵候府上下,皆对长公主毕恭毕敬。
身为晋阳长公主膝下唯一的女儿,赵泠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待遇一点不比宫里嫡出的公主差。谁曾想天有不测风云,先是赵崇简因病逝世,后是晋阳长公主积郁成疾,没出几年就撒手人寰。
可怜元嘉郡主还未及笄便父母双亡,竟还嫁给了昔日仇敌之子,怎么不叫人唏嘘不已。
谢明仪气得要死,下令让人把阿瑶抓回来问罪,听下面的人说,阿瑶偷摸着回了牡丹院,立马带着侍卫去拿人。
还未进门,就瞧见阿瑶跪在赵泠的面前,把头搁在她的膝盖上,赵泠微垂着脸,边摸着她的头发,边轻声道:“好了,别哭了,我又没什么事。这个不怪你的,都是谢明仪的错,谁让他不知好歹,竟然敢夺你的剑。我去跟舅舅告状,让他受罚好不好?”
谢明仪脸色极难看,挥手让所有侍卫退下。他这么心急如焚地带人过来,就是担心阿瑶犯了疯病,再动手伤人。可赵泠却一点不在意他的想法,甚至问都不问一声,就把错都怪到他的头上了。
流火从旁小心翼翼道:“大人,还要不要抓人了?这丫头看起来很不好惹,而且郡主特别护她。”
谢明仪未言,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妙妙这几日吃胖了许多,每日就懒洋洋地趴在赵泠的腿上打盹,时不时地舔舔毛,撒娇似的喵呜一声,每当这种时候,赵泠就心照不宣,从旁边的小罐子里捏一条小鱼干喂妙妙。
早先谢明仪疾言厉色地表明,谢府绝对不可以养猫,隽娘也是心惊胆战了许久,后见他十日能有七、八日都不来牡丹院一趟,每次过来,也都是冷着脸说两句,至多半刻钟就走,慢慢地,胆子也就放大了。
隽娘心肠软,待赵泠尚且温柔,何况是软软胖胖,又圆鼓鼓的妙妙。平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次听说谢明仪要过来了,提前就把妙妙抱走。生怕惹了那个瘟神。
府中下人也知晓元嘉郡主是个好脾气的,而且出手特别大方,渐渐地,也都喜欢来牡丹院逛逛,还能讨点赏钱。一来二去,谢明仪在府中就很受冷落。
午时刚过,外头的太阳暖烘烘地,赵泠用了午膳后,连打了三个哈欠,隽娘极有眼色地拉着阿瑶出去,顺手将先前正打的络子收起来。
赵泠不擅长女红,但打络子还不错,会几个花样,手也灵巧,闲时就拉着两人打络子玩,不出几日就攒了满满一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