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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青筋一跳一跳地,一把将毯子丢在地上,沉声道:“谁包扎伤口,还穿衣服的?”
赵泠无言以对,索性不去看他,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熏得她头疼,遂下床要去开窗户透气。
谢明仪厉声呵斥道:“你又做什么?”
“开窗户!屋里的味道这么大,你没有鼻子么?”赵泠一把将窗户推开,就看见妙妙蹲在窗台上,昂着圆圆的大脸,探头探脑的。
赵泠惊了一下,赶紧推了下妙妙,示意它赶紧离开,谢明仪又斥责道:“开个窗户开那么久,你到底在做什么?”
她生怕谢明仪发现妙妙,赶紧转过身来,正要开口,目光忽然一凝,瞥见谢明仪手里扯着的白衫,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抬手就拽。
谢明仪愣了一下,冷哼道:“别虚情假意,这会儿才知道过来赔罪,未免也太晚了些,本官还当你有多大的骨……赵泠!”
“你居然拿我的衣服包扎伤口?”
赵泠一把将衣裳夺了回来,满脸心疼地看着上面染的血迹,“这是我阿娘亲手给我做的衣服,我自己都舍不得穿,谁让你碰的!”
谢明仪眸子透着几分薄怒,低声道:“本官如何知道?这屋里又没有纱布,难不成让本官撕扯自己的衣裳?”
“不问自取是为贼也,你长这么大,你爹没有教过你么?”
晋阳长公主逝世前,已经病得很重了,除了妙妙之外,还亲手给赵泠做了这件衣裳,一针一线都未假手他人,即便那会儿已经病得双手发抖,赵泠抚摸着上面绣的兰花,眼眶都气红了,“你竟然翻我的衣箱,偷拿我的东西,你无耻!”
“赵泠,你胡说什么?!”谢明仪霍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同她对视,“你竟敢在本官面前提本官的父亲!当年若不是你父亲冤枉了我父亲,我们谢家上下,如何会被流放幽州?又如何会遇见雪崩,上下几十口人无一人幸免于难!”
赵泠道:“我说了,当年的事情,我并不知情,当年我也不在京城!谁也不能预先知晓,半路竟然会遇见雪崩,你就因为这个,才百般刁难我?”
“如若不然呢?”谢明仪反而冷静下来,冷笑道:“元嘉郡主生来尊贵,可能从来都不知道挨冷受冻是个什么滋味。那年冬天格外严寒,且不说别的,我那年幼的妹妹才六岁,她才六岁!我竟连她的尸骨都没找到!”
七年前谢拂便贬,跪行出京,连同谢府一家老小,包括一母同胞的幼妹谢明玉。彼时赵泠也才刚九岁,并未在京城,也不知其中原委。
只知晓谢明玉自小便有不全之症,一直养在通州老家,很少出来走动,又遇见了雪崩,大人都活不下来,更何况是个六岁的孩子。
赵泠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是冷的,她不知道该大声斥责,还是应该扬手给谢明仪一耳光。
谢明仪却像是明白她心中所想,一把擒住她的手腕抬起,语气冷冽:“我告诉你,再敢动手打人,剁了你的爪子。别以为你是郡主,我便不敢动你,你只管试一试。”
“你也尽管试一试!”赵泠毫不畏惧,大声道:“虽然皇上将我下嫁于你,但我终究是一国郡主。我若身死,你也不能苟活!”
谢明仪半眯着眼睛看她,似乎在考究什么,须臾问道:“你真的是赵泠么?”
“本郡主的名讳,岂是你可以随意唤的?大胆!”
谢明仪松开了手,好整以暇地低笑,“你有点骨气,你若是跪下求本官饶了你,那才让人恶心至极。”
赵泠不动声色地揉了揉手腕,抱紧了怀里的衣服,瞥见谢明仪的伤口又崩裂开来,鲜血汩汩往外流。非但没觉得愧疚,反而十分痛快。若有机会,她还会再插一刀,以雪前耻。
“我说了,我乃一国郡主。生来尊贵,绝不自贬身份,惹人耻笑。你若当真是恨我,就不该向皇上求娶于我。”
赵泠神色冷冽,“我若是你,我绝不会娶仇家的女儿。哪怕同处一个屋檐,永不见面,那也不行。”
谢明仪蹙眉,面露狐疑。他明明向皇上求娶的是武陵候府的嫡小姐赵玉致,可最终指婚的却是元嘉郡主赵泠。
此前听闻,赵泠对他倾慕良久。眼下她又如此说,难道不是在玩欲|情故纵之计?
“原来郡主喜欢通读兵书。”谢明仪略一迟疑,上前一步,假意试探,“可是埋怨本官冷落了你?既如此,今晚不如将洞房花烛夜未完成的事情补上?”
“滚开,离我远点,看见你就烦!别以为我不拿匕首戳你,就算是原谅你了!”
赵泠一把将人推开,抱着衣裳就往门口走去,谢明仪以为她要出去大喊大叫,若是惊动了府里下人,传扬出去,怕是惹人耻笑,当即从后面拉了她一把。
她一躲闪,谢明仪拉了个空,反而因为扯裂伤口,身形不稳,踉跄着倒了下去,赵泠无缘无故被谢明仪从后面袭击,两个人双双倒在地上。
谢明仪身形宽大,被他一压,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赵泠脸色一白,伸手猛推一把,摸到了满手湿润。她心里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