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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生生地拖了下去。
隽娘微垂着头未言,谢明仪便问:“那现在要如何?照着原先的药方,把那味连翘加上,还是……”
太医道:“下官还是重写张药方为好,郡主身子金贵,实在受不住太烈的药性。”
谢明仪颌首,示意隽娘送上笔墨纸砚,命她亲自煎药,送走太医之后,这才缓步行至内室。伸手一挑珠帘,目光便不偏不倚地落在床上。
赵泠还是昏迷不醒,浑身滚烫,嘴唇干裂得往外渗血,低声唤着:“水……水……”
谢明仪原是要走,听见这两声脚下顿了一下,心想,若是赵泠死在了谢府,以玉致的温柔善良,定然要埋怨他的。
于是便倒了杯温水行至床边,很快,他又有些为难。
以赵泠现在这个样子,很明显没法叫她自己起来喝水。于是将茶杯放至床边的桌子,暗暗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别走……”
身后的女子声音嘶哑,带着几分哭腔。
谢明仪蹙眉,回身一看,见她双眸紧闭,原来是在说胡话。
“阿娘,你别走,我舍不得你走……阿瑶,等我去找世界上最厉害的大夫,一定会治好你的病。”
谢明仪知道赵泠口中的“阿瑶”是谁,年纪不大,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生得清秀,模样算得上标志,武功高强,可惜是个哑巴。
那日他正在书房处理公文,这哑巴趁着夜色混进来行刺,被巡逻的侍卫当场抓获。另外一同被发现的,还有那只橘猫。
听侍卫们说,那猫当时见阿瑶被人抓起来,曾经跑上前阻止,后来见人太多,一下窜出院墙。昨夜大婚,那猫儿趁乱钻进了酒宴,竟尾随他来了牡丹院。
后来被几个侍卫发现,乱棍打了一顿。打折了一条腿,之后就丢隽娘那里了。
赵泠自顾自地低吟:“我不想嫁给谢明仪,他就是个心狠手辣的疯子……”
谢明仪蹙眉,接下来就听她骂了好长时间,末了,才吐出一句:“表哥,我不想待在颍州了,我想回京城。”
他眉头皱得更深,上前一步道:“你也去过颍州?”
赵泠却又不说话了,安静地躺在床上,屋里也静悄悄地。谢明仪望了她一眼,惊觉她竟然有几分像赵玉致。
其实也很好解释,毕竟是堂姐妹,又都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自然有几分相像。
正好隽娘端着药从外头进来。谢明仪彻底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兴趣,抬腿便离开了牡丹院。
接下来一连几日昼出夜伏,同赵泠虽同处一个屋檐下,硬是连一面也没见到。
隽娘到底心肠软,背着谢明仪把妙妙留了下来,还帮它把折了的腿骨接上,等赵泠稍有好转,便抱过来给她看。
赵泠抱着失而复得的妙妙,心中欢喜,随即想起阿瑶惨死在了谢明仪手中,眼眶一红,便落下两行眼泪。恨不得将他杀之后快。
遂偷偷藏了把匕首,夜里就压在枕头底下,白日里就逗着妙妙,看着它慢慢能跑能跳了,这才松了口气。
隽娘傍晚时从上房过来,说是大人今晚回来得早,说是要来牡丹院过夜,让底下的人准备一下。
想了想,又劝着赵泠:“郡主,咱们大人看起来是冷了些,可他心肠不坏,郡主同他生活得时间长了,便知他的好了。”
赵泠正抱着妙妙哄,闻言淡淡应了一声,到了晚上,谢明仪果真过来了,进屋之后就禀退众人,嗅了两口空气后,微不可寻地蹙眉。
“这屋里是什么味道?你在屋里养什么了?”
妙妙早就被隽娘抱下去了,屋里也收拾得一尘不染,连半根猫毛都寻不到,赵泠端坐在床边,衣袖中藏着匕首,闻言,冷淡道:“圣者见人贤,小人见人污。谢大人来错地方了罢。”
“郡主何出此言,你现在身处的地方,一花一草一木都是属于谢家的。”谢明仪缓步行来,距离赵泠一步之遥站定,似笑非笑道:“郡主等了本官一晚上?”
赵泠攥紧了匕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镇定无比:“不然呢,首辅大人该不会以为,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闯进守卫森严的谢府?”
谢明仪眼中流露出难懂的晦涩,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攥住赵泠的手腕,将人拉起来,强迫她同自己对视。
“你可真是厉害,人在谢府好好坐着,就有这么多人替你打抱不平。因为你的缘故,本官都快被御史台的御史们烦死了!”
赵泠毫无惧色,昂脸道:“你若心中无鬼,何必怕御史台?白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说的好,说起来多亏了令尊,才让本官深刻明白,什么叫众口铄金,人言可畏!”
谢明仪冷声道:“没做的事情,都能被人硬说成有,天底下怎么会有你父亲那样卑鄙无耻的人?”
“你住口!不许你侮辱我爹!”
赵泠一匕首冲着谢明仪的胸|膛刺了过去,他未料到堂堂郡主居然敢持刀伤人,还真被刺中。很快便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