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开水的浇灌之下，迅速舒展开来，覆盖了整个杯底，显得绿意盎然，非常养眼。
    石小春小饮一口，入口确实很苦，但苦过之后，又有点甘甜回味，“还不错。”
    路尘见他能喝，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茶过三巡之后，路尘见李红玉一直没有出来，试探问道，“小春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石小春愣了一下，“怎么想到问这个？”
    路尘知道对方不是一个扭捏之人，决定开门见山，“如果你有喜欢的人，那就算了。如果没有，能不能考虑一下红玉？”
    石小春沉吟片刻，“红玉，现在不是很讨厌我吗？”
    路尘连忙解释，“不是的，小春哥，红玉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一个人，她是因为在意你，喜欢你，才会在你面前口无遮拦。你不知道，这一个多月，她心里有多后悔……”
    “路尘，”石小春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乌黝黝的瞳仁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帮红玉？”
    路尘低头看了一眼杯中盛开的苦丁茶，“我刚来酒吧的时候，身上没钱，还被人欺负，是红玉帮了我，还让我跟她一起住在这里。”
    “所有帮助过你的人，你都会报答吗？”
    “是。”
    “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呢？”
    “我会记仇。”
    “那些袖手旁观的人呢？”
    “我会敬而远之。”
    石小春沉默良久，突然笑了起来，“你这茶，确实挺苦的。”
    “那我给你换杯咖啡吧？红玉特意去商店买的。”
    “不用了，”石小春摆了摆手，“老熬夜的人，喝一点苦茶，也能去去火。”
    路尘想起今天的目的，继续游说起来，“小春哥，红玉真的是一个好女孩，人长得漂亮，又很能干，心地善良，重情重义。最难得的是，她对你痴心一片，你如果没有喜欢的人，真的可以…….”
    石小春笑了笑，“我有喜欢的人啦。”
    路尘愕然，后面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石小春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悦耳的音乐给尴尬的气氛带来一丝缓和，石小春默不作声地听完，然后站了起来，礼貌道，“对不起，路尘，我有点事要先走了，替我谢谢红玉。”
    路尘连忙站了起来，送他出去，“小春哥，你慢走。”
    男人的脚步声，在门外的过道中很快走远。
    路尘关上门，回过头，却见李红玉手里拿着一只锅铲，正倚在厨房的门上发呆，显然已经听到了刚才两人的对话。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此时正慢慢蒙上一层水雾，长长的睫毛不断颤动着，表情哀伤又绝望，显得楚楚可怜。
    路尘心中一痛，上前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劝抚道，“红玉，失去你是他的损失，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男人。”
    李红玉紧紧抱着好友，没有回答。
    转眼之间，半个月又过去了。
    路尘想提前去酒吧上班，不是她闲得无聊，而是她需要钱。
    从监狱出来后，她身无分文，茫茫人海中，想要在漓城寻找一个人，实在太难了。
    更何况，那个人一直还在躲着她，所以，她需要钱找私家侦探。
    路尘以前并不了解这个行当，真正接触过，才发现水很深。
    她陆陆续续接触过十来家私家侦探社。
    报价便宜的，根本不愿意见面，也不让她上门，说是怕记者曝光，只让她先打钱再办事，是不是骗子无法辨认。能见面去公司实地考察，并且有营业执照的几家，报价非常贵，光订金就要好几万，而她能提供的信息很少，对方在费用上又翻了一番。
    路尘从私家侦探社出来时，心情有点沮丧，站在车水马龙的闹市区，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她看到脚步匆匆的行人们，才无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出门时还艳阳高照，现在已经乌云密布，看样子要下雨了。
    她没有带伞，好在有一趟直达的公交车能到出租屋附近，只不过要多走一段路，还要穿过一个十字路口。
    半个小时后，路尘下公交车时，天空果然下起了雨。
    除了雨，还有风。
    雨不大，但风很大，一阵一阵的，呼啦呼啦的响。
    路尘顶着风雨往家的方向走，全身很快就被雨水打湿了，她没办法像其他行人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