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言，军痞的样子终于暴露出来：“给你脸还不要了？”
    “呵，”吴言眼底带着血红，“吓唬谁呢？”
    “吓唬？”艾伦枪上膛，眼看就要对准吴言的肚子来一枪，却被一只手按住了。
    他顺着手回头看去，是殷岚。
    “姐？”
    “别打伤了，”她上下打量吴言，像是在打量一个沙包，淡淡道：“他不是想打吗？我刚好练练手。”
    艾伦眼神定定地看向殷岚，手中的枪丝毫没有收回来的意思。
    殷岚仿佛没感受到他的目光，蹲下来，侮辱性地拍拍吴言的脸：“未成年？小白脸？够胆说啊。”
    吴言看着她的目光活像个狼崽子，头一偏就想咬住殷岚的手，被后者躲过去了，她嫌弃地擦擦手，看向艾伦：“打死了不用负责吧？”
    艾伦对上她的眼睛，突然笑了，他脸上的笑渐渐扩大，爽快地回答道：“当然，我说过，各凭本事。”
    他收回手，拉起地上的吴言：“怎么样？我哥我姐可是单枪匹马闯协会的。”
    “还行吧。”吴言嚣张的姿态也稍稍收了收，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对上殷岚的眼睛：“走。”
    殷岚没动，她看向艾伦：“合着你们两刚刚合起来演我？”
    “姐你别介意，”艾伦挥挥手，满不在乎道：“这是新人都要经历的下马威，吴言当年更惨呢。”
    下马威？试探才对吧。
    殷岚扫过两人，不怒反笑：“项星柏，也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一听这话艾伦下意识一躲，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几乎都要怀疑项星柏的刀逼近光速——反正等他反应过来时，只感
    到头顶凉飕飕的。
    他连忙摸了摸脑袋，发出一声哀嚎，哭丧着脸看向殷岚：“姐，我这样怎么去见老大啊？太丢人了。”
    殷岚就搁这等着他呢，她变戏法似的拿出一顶绿色的鸭舌帽：“戴上，又变回酷酷的你。”
    “谢谢姐。”艾伦可不知道里面那些弯弯绕绕，他欢欢喜喜地接过带上，看了眼自己的难弟，主动为他争取道：“姐，还有吗？”
    殷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吴言本来拥有的帅气流海发型现在被削掉了上面那层，头发活像是奥运鸟巢，她不客气道：“他就不用了，等会头有没有都还不一定呢。”
    艾伦服气地抱拳，丝毫不懂义气是什么：“那姐你慢慢玩，我先去见下老大。”
    “去吧。”
    看着艾伦的身影慢慢走远，殷岚才回过身，看向吴言，后者已经自顾自走了进去。
    她跟项星柏交换了个眼神，自觉地带上门，跟了上去。
    吴言的房子那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宅男的房子。
    到处都是垃圾食品、游戏机、漫画手办……偌大的客厅就被这些东西占据了全部空间，整个房间显得阴暗又潮湿，只有游戏机荧幕上隐隐的光晕。
    吴言站在楼梯上，看着楼下两人，还是那副不耐烦的样子：“上来。”
    殷岚懒得跟他杠，她下意识地拉住项星柏的手，跟了上去。
    项星柏感受到手上传来的软软触感，刚刚因为于温房子里的腐臭和腥臭而烦躁的心情突然平复了许多，他另一只手握紧了兜里刚刚悄咪咪摸过来的那根棒棒糖。
    ***
    楼上和楼下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景。
    楼上所有的房间都被打通了，整层楼就是一个巨大的武场，各式道具放在旁边，整个空间亮堂而又舒适。
    殷岚还没来得及细细观察，只感到一阵风迎面而来，然后身旁的人就冲了上去。
    吴言被项星柏牢牢抵住，两个男人对视着，互不相让。
    “项星柏，”殷岚喊住他，“我来。”
    项星柏打架太猛太快了，她就怕还没能跟吴言说上句话，人就真的被项星柏杀死在这里。
    项星柏闻言手猛地一用力，吴言不支，整个人被迫后退了好几步。
    殷岚手一伸，两把剑出现在她手上
    ，她轻轻一笑：“让我来会会你。”
    两人相撞，又后退，彼此感到势均力敌。
    ‘殷岚，你是新的卧底？’
    耳朵里传来微微的触动，殷岚面色不变，又冲了上去。
    ‘我还惊讶呢，竟然是你。’
    吴言的手少了两根手指，刀却稳稳当当的，丝毫不显颓势。
    ‘你怎么会选择走这条路。’
    殷岚腰往后一弯，躲过迎面而来的这一刀。
    ‘你不也是？’
    吴言的动作慢了半拍，被殷岚抓住机会，反手两剑就刺了过去，好在他反应还算快，以一种有些扭曲的姿势险险躲过。
    ‘……跟我说说协会的情况吧。’
    两人的武器又一次相撞，两人互不相让，僵持在正中央。
    ‘楼被入梦了，协会内部有卧底，你有思路吗？’
    “砰！”
    一阵巨大的气浪，项星柏连连后退几步，旁边摆放着的所有兵器稀里哗啦地全部飞到了一个角落里。
    ‘我早就怀疑了，你闯协会的事白止和艾伦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卧底一直是直接跟白止联系，我这边也没有太多的情报。’
    ‘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卧底绝不止一个。’
    两人四目相对，殷岚突然一个迅猛地又冲了上去。
    ‘有怀疑对象吗？’
    吴言站在原地不动，手中的刀缓缓举起，全神贯注地看着冲过来的殷岚。
    ‘郁捷，尹柏。’
    这个人选倒是出乎殷岚的意料，不过时间不太够，她没有再追问为什么，而是直接道：‘于温废了，他被迷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