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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撼动。
“卿卿!”
他嘶声吼着她的名字。
言卿却发不出应答。
酒店经理面无人色:“我们开不了门,报警了需要十五分钟左右才能到,请的工人也要等!可里面的情况……”
霍云深眸底狂涌着赤红:“有没有绳子!”
“绳子……”经理被他吓懵了,颤巍巍问,“要绳子有什么用?”
霍云深口中溢出铁腥气:“从十七楼的窗口下去!”
酒店没有露台,平层之间的窗户相隔比较远,中间没有任何能够借力的存在。
但如果从楼上顺下,是可以快速抵达言卿房间窗口的,因为是冬天,窗子已从里面上锁,需要悬空砸碎玻璃,理论上就能入内,这是目前能想到的,快于警察和工人的唯一办法。
经理冒了汗。
这可是十七层!
他们没有专业工具,平常雇个擦玻璃的,做好防护都战战兢兢,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实现?!
霍云深怒喝:“快点!”
经理疯了,甚至怀疑再不配合,他会被就地弄死,他知道这位身份不简单,绝不是他能招惹的人物,可搏命的事,一旦出了问题就是死!
他慑于霍云深迸发出的凶暴,跺脚打电话:“十楼有家户外用品店还没关,买最结实的登山绳上来!马上!要出事了!”
霍云深一拳撞在门上,嗓子破碎:“等我!”
五分钟不到,十七楼的房间窗口大开,寒风肆意涌入,霍云深把绳子一端扣死在房内的罗马柱上,另一端拴在腰间,抓起一起买来的登山镐,毫不犹豫跃上窗台。
屋子里的人无不惊恐,但在那种带着血腥气的视线下,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更不敢上前替代。
任何事,都不会比自己的命重要啊。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身份斐然,怎么会疯成这样!
霍云深一秒都不多等,紧抓着绳索,把身体置于窗户之外。
深夜冷风肆意贯穿他的身体,他果断下沉,蹬住平整的外墙,把所有重量悬在半空,一步一步向下。
他鞋底即将触到十六层窗户的上沿,脚却一滑,绳索猛地震颤。
满屋子惊叫声撕心裂肺。
霍云深一把稳住,手心在绳子上磨出血迹,他丝毫不停,在夜风中踩上十六层的窗台,攥住外部把手。
他所有极力维持的冷静,在目睹窗内情景的一刻,尽数炸裂。
房间里一片狼藉,毁得不成样子,言卿用尽了所有办法,终究被男人控制住,他正掐着她的咽喉,把她摁在床上。
她眼睛哭肿,绝望地望着窗口。
霍云深的理智在这一刻被摧毁殆尽,他扬起镐头,疯狂砸向玻璃,一下一下像是没有意识的机器,逼出骇人的力量,要把所见一切捣碎。
玻璃经不住持续的猛攻,很快出现裂纹,巨响着应声碎裂,洒了霍云深满身。
他毫无所觉,周边影响通行的缺口,他直接用手掰开,血淋淋跳进屋内,扯开绳索。
前后不过十几秒钟,床边的男人已经吓呆,他松开言卿,跌撞起来想往外跑,一只扎着碎玻璃的手索命般伸上来,揪住他的头发向后一拽,五指携着刺骨的冰冷,死死扼住他颤抖的喉管。
☆、38.
房间里没有光, 黑漆漆的夜色浓稠如墨,唯有洞开的窗口透入了少许灯火, 映亮霍云深冷戾癫狂的眉目。
他眼里缠满血丝,视野都染了红。
卿卿被掐着脖子摁倒的情景,和当初霍临川欺负她的画面如出一辙, 重叠在一起。
那时他能毁掉霍临川。
现在一样能,甚至毁了也不够,伤害卿卿的人,都该碾成灰推入地狱!
男人被钳在霍云深手中, 被他扎在掌心里的玻璃碎片割裂皮肤, 温热的血涌出来,男人又疼又恐惧,发出惨叫。
霍云深拧着男人的咽喉, 把他摔到地板上, 鞋底跺上小腹。
他整个人浸在黑暗里, 骨节嶙峋的拳头一下一下凶狠击打在对方要害。
凌乱屋子里,除了呼啸的冷风,全是肉身和骨头相撞的可怖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言卿躺在床上,血液凝固住, 浑身发僵动不了, 她脸上都是泪,眼睛红肿得厉害,看不清正在肆意屠戮的那个人。
脑中像引爆了炸|药, 轰响着蹂|躏她的神经。
最无助的时刻,她等到了霍云深,他不顾一切破窗而入的样子,锋利的刀一样割着她的意识。
“云深……”言卿恍惚地喃喃,“云深。”
男人的叫喊逐渐微弱,只剩下霍云深愈发狠烈的发泄,每一下都能叫人骨断筋裂。
偌大房间笼罩在死气里,言卿的身体有种本能在驱动,强迫自己撑起来,脚软地跌到地上。
霍云深的背影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