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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氏原来是为卿卿报仇、寻找她的工具,如今,是护佑她、让她去娱乐圈随便撒野的底气。
他需要它。
凌晨五点,霍云深放下工作,仰靠在椅背上,被强压下的忐忑成倍地冲上心口。
卿卿如果不来……
他合上眼,盖住血丝,忍耐着要涨破的不安,眼前乱晃的全是她的影子。
卿卿上学的时候,长头发很乖地绑成马尾,总爱系一根奶黄色丝带,穿干净的白裙子,裙摆下小腿细弱,白得发光。
不光学校,所谓的上层社交圈里,都知道云家的小女儿貌美出众,从小跟霍家定了娃娃亲,原是那个叫霍云深的,后来因为霍云深有疯病,被逐出家族,硬生生换到了他同父异母的哥哥霍临川身上。
他就是那个弃子,谁都要躲他,怕他,他也无恶不作,遂了他们的心意。
上高中不要命地打群架时,他随手替个被误伤的小丫头挡了一拳,把她拎走,从此就被她缠上,娇娇地嚷着报答,他坚信她别有目的,恨得牙痒,尤其在知道她是云家的女儿后,更笃定了她是跟别人一样的鬼怪。
他凶她,躲她,冷落她,浑身上下没一处讨喜,可她不生气也不埋怨,温温润润给他关心。
关心是什么东西。
他从来不懂,也没体会过,他才看不上,也不要。
更不敢要。
怕要了,就再也回不去自己冰冷坚硬的巢穴里。
可温暖实在太诱人,他在意想不到的速度里为她沦陷,变得更疯,舍不下,丢不掉,不光想得到她,还忍受不了她丝毫热度被分走,日思夜想渴求着她整个人全部属于他。
卿卿却终于对他失望了。
他害怕,发疯地追着她跑,血红着眼睛跟随她的身影,求她别放弃,他会改,会变好,他什么都能做,只要她别丢下他。
但少年总是要撑着面子,心里溶成海,脸上还像石头,对她表白完,生怕她张口就拒绝,手指在颤抖,凶巴巴地抢着说:“我给你一个星期考虑!”
说完掉头就走,眼眶热得想哭,悄悄回头看她,忍不住渴望,又默默地追上去,跟在她身后。
他一整个星期跟着她,生怕她被人抢走。
到最后一天的晚上,他又怕又慌,表情硬邦邦的陪她放学,怕被讨厌,就隔着马路走,走一步,看她好几眼,手心里攥着想送她的礼物,被汗水浸得皱巴巴。
走一半,经过小公园,班长在门口等她,笑着挥手。
他站住不动了,死死盯着她看。
她跑着迎过去,接过班长递的东西,眼睛弯成月牙儿,从没笑得那么甜过。
他五脏都要被捏碎,想冲上去把那人挫骨扬灰。
可更多的是恐惧,坠入深渊,再也看不见光的绝望。
他双手的骨头要挣断时,她忽然回过头,在月色下静静看他。
他就再也看不到别人了,眼里只有她一个,他不想杀人了,只想乞求她,用任何方法都好,跪下也好,什么都好,求她要他。
卿卿迎着光,朝他走过来。
他呼吸疼痛。
她到了面前,很轻地碰了碰他要攥破的手,踮起脚,拽着领口把他拉低,把柔软的唇绵绵贴在他的嘴角,细声问:“霍云深,你知道我的回答了吗?”
霍云深头抵在车窗上,眼角有水迹沁出。
车外,天光已经隐隐亮起。
宣判的日子到了。
他木然坐在车里等,手脚在一分一秒中变凉,无数极端的念头折磨着神经。
突然。
车窗玻璃被敲响。
霍云深僵了一瞬,猛地扭头,看到外面白皙娇俏的脸。
时光交错堆叠,十六岁的她重回到这一刻。
他连忙推开车门,要下去接她。
言卿一根手指把他顶回车里,气鼓鼓:“别露脸!别乱出现!注意影响。”
霍云深嗓子里干涸发烫,眸中的血色还未隐去,张着口无法出声。
言卿别扭地抱了抱装着证件的小包,见他不说话,紧张地怒目看他:“霍先生,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领证,走不走?”
司机一脚油门加速,飞出节目组。
到达目的地停下时,霍云深握住言卿的手,微微汗湿着用力扣住。
他凝目看她,缓缓弯起唇,眉眼舒展,对她笑了出来。
言卿看呆。
她第一次见他这样笑。
霍云深嗓子里还混着砂砾,低低柔柔说:“该改口了,把‘霍’去掉,从今天起,我是你一个人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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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言卿也一样整晚没睡, 在宿舍小床上辗转反侧,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合眼, 结果脑子里就像装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