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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人了,我真的不是云卿,我只不过跟她长得有点像,在桥上恰好拉住你,是巧合!”
霍云深的目光如有实质,寸寸抚过她的脸,像要探到她灵魂深处。
“卿卿,你别吓唬我,我已经经不起吓了,”他指尖触到她的鬓发,在那里来回抚摸,语气发狠,“这里的伤怎么受的?到底出什么事了?那场空难——”
他咬着牙关,说得撕心裂肺:“空难时你在不在飞机上?后来究竟去了哪?!我找你三年,人人都说你不在了,我不相信!云卿不会丢下我!”
要不是当前情况实在不合适,言卿真想夸夸霍总心细。
她鬓发边确实受过伤,具体过程她记不清了,妈妈说是昏倒时撞到了桌角,伤早就愈合,现在只剩下一点浅浅的印记,她对着镜子都不一定能看清楚,霍云深竟一眼发现。
她叹了口气,不想对一个被爱人丢下的男人发脾气,耐心地第三次重申:“我不是云卿,我是另外一个人,今晚之前跟你素未谋面,你懂了吗?”
霍云深仿佛听不到,手指移到她脖颈边,慢慢扣住她的下颚,逼她正视他。
“我不相信你不在了……可法院白纸黑字对我宣告你的死讯,我们一起养的猫,从你走后就一直生病,上星期它闭了眼,我找遍宠物医院,没有一个人能救活它,我过去最恨它霸占你,从来不碰它,但那天……我抱着它,把它埋在了你最喜欢的小山坡上。”
他每说一句,言卿心底就苦一分,愣愣注视着他,忘记争辩。
霍云深的嗓子里布满砂砾,字字搅得人发疼。
“三天前,我梦到你,你跟我说,云深,别找了,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云卿了,”他嘴角翘起,瞳中聚集的水汽却滴到言卿脸上,“我就想,你是来跟我告别的,那猫是去找你了,它知道你在哪,我不能落在它后面,卿卿是我的,哪怕死,我也不会放开!”
言卿胸腔里抽得酸痛,不自觉攥紧手。
霍云深的五指收拢,把她控制在手心里,哑声低吼:“你当初说过,不管以后谁先走,另一个跳下那座桥,就能归到一处去!我站上去了,是你亲手把我拉下来的,现在又来告诉我,你不是云卿?!”
他扯开她的衣领,露出她颈侧一块樱桃大小的浅粉痕迹:“这是云卿为我留下的!你还敢说你不是她!”
言卿耳中鸣响。
原来霍云深不是听不懂,是根本就没打算听懂,他心细眼厉,会注意到她一块疤根本不稀奇,但随口拿它做文章,非说是属于云卿的,她彻底忍不下去了。
这不是饮鸩止渴吗?一味欺骗自己能有什么用!没法沟通!
言卿暗暗蓄足了力,趁他不备一把推开,手忙脚乱跳下床,捡起枕头当武器对准他:“霍云深,你思念她是你的事!别拿无关的人发泄!你马上让门外的人撤走,放我离开!”
“离开?”霍云深两步上前,眼眶猩红,“你再说一遍!”
言卿掷地有声:“我要离开!说几遍才够?我不认识你,你对我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霍云深的五脏被她踩成烂泥。
无数次说过爱他,在乎他,守着他的红唇,在亲口否定他拥有过的一切。
她的眼里不存在丝毫感情,全是冰冷,抗拒,排斥。
霍云深痛到无措,死命握着她的腰,艰涩问:“卿卿,你把我忘了,是吗。”
闵敬站在门外,望着手里偷藏的长发,默默点头,他同意深哥的看法。
云卿应该是失去记忆了,失忆本身要么是意外,要么是人为,但有一件事确定,失忆后,她被刻意填补上了一段完整详尽的虚假往事。
难办,这样一来,云卿有自己的记忆链和逻辑链,相当于一个全新的人,无论他们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哪怕用头发比对DNA,证实她的身份,她也会认定是霍云深只手遮天,做假报告骗她。
房间里,霍云深拽着言卿,急促说:“这是我们的卧室,我们的床,从你上大学起就住在这,你都不记得?”
云卿数不清自己说了多少句不是。
霍云深像个无助的小孩子,到处寻找能唤醒她记忆的东西,最后俯身拉开床头桌抽屉,慌忙捧出一个玻璃圆球给她:“你看,这是我生日你送我的,你说会让我一生圆满……”
言卿到底被逼疯了,激动打断:“不是我!”
他硬把圆球往她手中塞,她不肯接,逃不出去的恐惧越来越强,争执中她手臂一挥,撞掉了那个圆球,和碎裂声同时响起的,是她脱口而出的话:“霍云深,我真是后悔救了你!”
满室凝固。
玻璃球在脚边四分五裂。
霍云深低着头,缓缓说:“卿卿,你是后悔我没死么。”
言卿敏感察觉到他口吻异样,透着不堪一击的脆弱和执拗,她刚想趁机往外跑,他抬起一双血染的眼,扯下脖颈上早已松垮的领带,绑住她手腕,另一端牢牢系在床头上。
“你干什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