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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久顿了顿,随手指了个靠里的房间,他们的房间在走廊的最末端,她选了最后一间:“我住这里吧。”
说完有些踌躇尴尬。
自从上次晏且南留下解药救她一命,之后便离开了清云观不知去向,当时只留下要带她走的话,当时初久认为他是不想再让自己留在清云观里,准备在外面动手,因为解药在晏且南手里,她也不得不依据晏且南的安排。
然而一路过来,晏且南从未束缚过她一分,也从未担心她会逃走。
之前同他的对话里,晏且南似乎还挺信任她,认为初久会还夏初然这个人情,回想过来,也挺让人惊讶。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九枝门的门主,不管怎么想都不会和侠义扯上边,以怨报德那是常见的事,可晏且南又为什么会信任她?
虽然表现得并不明显,但初久这些日子里来,却越想越上心。
总想问问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若是没有玄峰山的事,他把初久从清云观弄出来,是为了什么?
不可否认,初久心里是有那么几分期待,在这段时间的接触里,她对晏且南也产生了几分好感,如果并非是现在的身份,指不定初久现在已经喜欢上他了,而心里也隐约觉得对方可能也和自己一样。
但是又该怎么说——“你要救我,是不是因为喜欢我?”
听起来怎么都像是自恋狂标准发言,要是晏且南说不是,那自己的脸都要丢到太平洋里去了。
那该怎么问?
“晏且南,在你心里是怎么看我的?”
……算了吧,初久可不想听些“骗子”“魔教之人”“正邪不两立”之类的话。
更何况现在还有个玄峰山的事情暴发在即,他哪有想法来想这种事情,说不定问完之后,他就算心里确实是有那个想法,都要觉得自己不分轻重了。
初久脸色淡漠,内心却滚淌过无数个念头,过了良久,方才矜持地微抬下巴:“我进去了。”
然后快速开门,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晏且南本也思绪良多,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了一下。
和初久离开清云观已经数日没有交谈过,明日又要去十二微波池,晏且南看着初久经常向自己投以一个有话想说但纠结无比不知道该怎么说的眼神,特地找了个机会,多在外面待上一晚,眼看着初久在门口酝酿了许久,心想这总要开口问了,谁知道初久会说出这种话。
他莫名地觉得有些气闷。
在门口不知该做什么地站了片刻,他才缓缓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心里依然是说不出的遗憾还是什么,明明觉得自己好像也有话要说,似乎再不说就来不及了似的,然而在面对初久时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反而偏偏要把自己弄得生人勿近,与魔交敌,与她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样子。
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他从未有过这种情绪,对他来说,魔就是魔,人魔不两立,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根本不会花费心思多去了解对方一丝一毫。
然而在遇到初久之后,初久也抱着这样的想法拼命地远离他,而他却起了想要了解的冲动。
想要让两人都冷静下来,好好地说个清楚,但有时候又不想清楚,只想糊涂地面对着她,至少这样可以让初久不敢逃离。
是夜,初久托腮地望着墙壁。
一墙之隔,脑海里自动勾画出晏且南冷漠地坐在桌子边,或是看书,或是画符的模样。
这客栈的隔音不强,隐约还能听到对面传来细微的,毛尖摩擦过纸面的声音。
然后过了会儿,晏且南似乎低声说了什么,转而又被沙沙声盖住。
初久本能地竖起耳朵细听,耳尖还动了动。
然而,隔壁却不再发出声音了。
是符画完了?还是书看完了?
初久心挠得痒痒,眼珠子转了两圈,这时脑海里闯入一个想法。
她立马拿出自己的乾坤袋,把里面的东西翻了一圈,最后果然找到一瓶药粉。
初久又从乾坤袋里拿出先前裴长渊交给她时多出来的一张纸,将药粉倒了些在纸上,然后将周角对折,塞进袖子中,再把药粉瓶放回乾坤袋里,随后起身出门下楼。
她让店小二给她准备些酒水来,接过酒水后,四处看了看,见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的行动,便快速将袖子里的药粉拿出来,倒入酒水之中,接着端起酒水晃一晃,朝楼上走去。
这药粉是她从悬珠塔上拿下来的,是为悬珠塔上供审讯的药物,融入水中后无色无味,甚至可以影响到本身的味道,让那食物的味道更香一些。
而吃下药粉的人,问他什么他就答什么,说出来的都是真话,除非把舌头拔了,或者等到三个时辰过去,否则根本效果不会消失。
初久端着酒水来到晏且南的屋前,空出一只手敲了敲门。
晏且南听到外面传来初久的声音,立马起身,快速地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一鼓脑地收起来,动作太过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