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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当时自己跌坐在红漆木椅上,恍然大悟,问:“华樱的流言是你让人传出去的?”
曲华裳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笑,点头:“爹你也别怪华裳心狠,曲华樱本就是你与崔氏的亲生女儿,她若不滚出侯府,我如何坐稳曲家嫡女身份?我知你心中思量,把我当成与皇家联姻的棋子,如今我欲嫁简玉珩为妻,便再不能给侯府带来利益,您威胁过我,废弃的棋子,侯府素来是扔掉的。曲华樱不走,如何巩固我侯府嫡长女的身份?”
“你......你......”他抬起手,指着眼前陌生的少女,气的话儿都险些说不出来,他随手扔掉手中的瓷杯,瓷杯应声落地,一地的玉瓷片儿,仿佛要把他的心肺都刺穿,这么多年,他侯府养成了个毒妇。
曲华裳端仪的站着,笑容更甚:“华裳相信爹,一定能为女儿办好此事,爹放心,华裳一日是侯府嫡长女,便会一直为侯府谋福利,毕竟娘家才是出嫁女最大的靠山。”
他捂着胸口气的咳嗽了半响,心内起伏的情绪才终是平静。他抬起头,脸上的怒容收敛,毕竟是在朝堂叱咤风云的人物,即使之前被气的不清,这会儿,脸上终是趋于平静,他神色莫名的看了曲华裳一眼,这才开口道:“老夫可以答应你,把华樱送回庄子,但你毕竟是崔贵妃钦定的三皇子侧妃,凭老夫的能力,改变不了贵妃娘娘的注意。”
“华裳知爹心中为难,爹只需帮华裳拖着圣旨至明年年初,西山狩猎一行过后,华裳自有应对的法子。待华裳出嫁之时,这手中的账簿便是爹的。”
曲华裳边说边摇着手中账簿的模样在曲明贤眼前挥之不去。
这会儿恍惚回神儿,恰好听见老妻的哭声。
“母亲明知,华樱与华裳是抱错的孩子,灵隐寺大师算出的天煞孤星的命格,是华裳的啊!为何您却要偏听偏信,要送走儿媳嫡亲女儿,她才是侯府真正的嫡长女呐!”
崔氏见侯爷半响没有说话,这会儿只得驳了老太太的话儿去,语带哭腔。
却不料,自家相公,猛的回过头,眼眸中迸发出一抹厉色,他垂着手,别开视线,面无表情的说:“娘所言极是,如今外界已经污了我一个女儿的名声,万不能再拖泥带水,把裳儿也牵连进去。只不过这段时日,整个大楚朝俱在下雪,行走不便。不若等明年开初,再把华樱那孩子送回庄内。”
“侯爷!”崔氏不可置信的回头看自家相公,声量不由自主的拔高:“你今日与娘如此盘算,可有想过华樱?这些年我们本就对不起她,灵隐寺大师一句真假难辨的批命,就要让我们再一次抛弃她吗?”
听了此话,侯爷沉默不语,手指蜷成拳头,眸中晦涩不明。
老太太躺在卧榻,一双塌掉的眼皮遮住眸中大半神色,再不敢看崔氏充血的眼睛。人的心长得是偏的,她年龄大了,谁伴在她身旁,她便偏向谁。
善喜堂内,一片寂静,只留崔氏呜咽的哭声。
此时,偌大的侯府,就如个牢笼,框子里的人们,为了牢笼的荣华富贵争红了眼儿,亲情算什么?若为权利故,一切抛下也应是值当。
近日来,侯府的下人都在传,二姑娘乃天煞孤星之相,与之交好的人都会被其命格所煞,往后生活不得善终。
此种谣言愈演愈烈,以至于整个侯府的下人,俱都再不敢与二姑娘有任何来往,远远的看见她行来,离的远远的。唯恐避之不及,给自己招来祸患。
长宁侯府内仆人尚且对二小姐命格深信不疑,府外的人便更传的神乎其神,一些之前看上侯府二姑娘的世家主母们,纷纷噤若寒蝉,再不敢提上门提亲之事。
整个府内都笼罩着浓浓的乌云,长宁侯府的小姐们接连出事儿,府内的主子们脸色俱不是好看,成日的要不是这一房的主子发了脾气,便是那一房的少爷砸了杯子。下人们提心吊胆的伺候着,每日的惶惶不可终日。
三房五姑娘的院儿内。
丫鬟给庞氏递了杯热茶,庞氏接过茶水,茶入喉头,她眼睛一眯,茶水尽数吐出。手中的热茶,一把朝着遭此突变看过来的丫鬟脸上扣去。
热茶兜头而下,小丫鬟的脸上瞬间烫出一层皮来。
“茶这么烫,你也敢端上来,这是要烫死我吗?”
庞氏脸色铁青,丫鬟捂着脸被人拖了出去。
屏风内卧病在床的五姑娘从屏风内走出,她面容红润,活动正常,若不是腰部缠了一层白纱,便如个正常人般,哪里是卧床不起的样子。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