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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比燕王府那个湖还要宽了五六倍的人工湖泊,湖中央有一道蜿蜒的廊桥连接两岸,湖面停泊着七八只小船,湖的另一头,还有人在打水秋千,高高的从水面荡起,洋溢着欢快的笑声,再往后去,便是各式精致的花园廊桥,亭台楼阁了。
燕王妃和燕王各自都被请了去说话,燕诀直接被秦王的人请走了,夏娆本打算一个人找个凉亭躲着等回府,就见前头楼子溪朝自己招手跑了过来。
“夏姨娘……不对,是清平县君。”楼子溪瞧着她今儿的模样,满眼的赞叹:“我见过无数的美人,清平县君这般模样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夏娆也知道她今儿倍儿美,方才来时那一道道落在她身上各异的目光她就知道了。
“楼小姐还是直接称我夏姨娘吧。”夏娆笑道。
“我叫你夏姐姐吧。”楼子溪小脸绯红:“我以前就想这么称呼你,又怕给你招了麻烦,夏姐姐称呼我做溪儿便是。”
夏娆当然乐意,小姐姨娘的,总显得生分了。
两人一边说着上次楼子溪被楼敬带回去后那番堪称恐怖的保护,一边笑着往山坡上的凉亭走,但走了没多远,夏娆就听到一阵羞辱的笑声传来。
“什么第一娘子,在这儿也不就是个陪爷喝酒的?你若说不乐意,那就滚开去。”
男声充满羞辱的说着。
这声音夏娆认得,昨儿才见过的皇后的弟弟,当今的小国舅许尧。
许尧说罢,他旁边一道年老些的笑声才传来,道:“小国舅不必如此生气,蒹葭娘子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女,有几分傲气,不愿意陪我这年老朽木喝酒说话,也是寻常的。”
夏娆看过去,这才瞧见那人竟是个两鬓都已经花白了的老头,而一袭蓝色锦缎长衫坐在一侧的蒹葭面色清寒,胸前的衣襟似乎已经湿了,还有些凌乱,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原本一直伺候着她的侍女,这会儿正跪在地上,不仅衣襟散乱,脸上还有清晰的巴掌印。
“那人是谁?”夏娆问楼子溪。
“应该是卫国公府的国公爷。”楼子溪道。
夏娆听过这个卫国公府,听闻也是皇帝宠幸的一家,但这些年来,贪赃枉法,强抢民女,各处搜刮民脂民膏的荒唐事不知道办了多少了,皇帝却每次都只是轻飘飘的斥责几句。
是以这卫国公府的人在京城,除了不敢明目张胆的招惹燕诀以外,几乎是横着走的,只是这卫国公府的人都擅于交际,大小官员也都受过他的恩惠,这才没落得跟燕诀一样的奸佞名声。
想罢,许尧忽然起身,狠狠一脚踹在了地上那哭着的侍女身上,踹得她连连从台阶上滚下去,又吐出两口血来,才叱骂:“都是些贱货,都当了婊子了,还立什么牌坊?爷今儿警告你,你若是不好好给爷伺候着国公爷,小爷我今儿就把你扒光了扔到秦王府门口去!什么玩意儿,低贱的戏子罢了,也敢在爷们面前装清高?”
许尧的声音不小,他就是故意的,要让众人看来看看,他是怎么贬损这个京城有名的蒹葭娘子。
平素蒹葭背后靠着的事秦王,所以无人敢招惹,但今儿不同,今儿可是秦王亲自留了蒹葭来陪卫国公喝酒说话的。
附近的人都慢慢围了过来。
蒹葭静静的坐在原地,等到周围的人都满了,才站起了身来,朝卫国公行了礼,道:“国公爷要喝酒,蒹葭自当奉陪。但蒹葭不是青楼里的女子,国公爷要想脱了蒹葭的衣裳,蒹葭便只有一死以求清白。”
周围的人顿时唏嘘起来。
许尧脸色一青,就要来动手,倒是卫国公笑了笑,阴鸷的看着蒹葭,道:“蒹葭娘子这样说,岂非是陷我于不义?本国公也非急色之辈,不过是要娘子喝两杯水酒,娘子便如此大的气性,如此,还是本国公来给娘子赔罪吧。”
说着,这卫国公就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酒。
蒹葭美眸微寒,卫国公这酒哪里是他喝的,分明是给她倒的,而且她还不能拒绝,否则玉兰肯定得死在这里。
“是蒹葭鲁莽了,这杯酒,该蒹葭喝。”蒹葭说完,瞧着那一大碗酒,便要去端。
玉兰瞧见,捂着肚子忍着疼哭道:“娘子,您不能喝啊……”那么大一碗酒,娘子喝下去,肯定醉了。
玉兰刚喊完,许尧便阴沉着脸,上前对着她的肚子又是一脚踢了下去。
玉兰疼得几乎要晕过去了,许尧才啐了口,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眼色的从地上抓了一把泥,故意洒在了蒹葭的酒碗里,冷笑:“还不赶紧喝?”
蒹葭神色未变,冷静的看着碗里的泥土,便要喝下去,却在这瞬间,许尧忽然尖叫一声,蒹葭就见他额头都被人砸破了,那带血的巴掌大的石头也滚落在了她脚边。
“是谁,谁敢砸爷,给爷滚出来!”许尧捂着额头怒极大喊。
假山里的夏娆自己拍干净了手里的泥,整整衣衫,从另一条路出去了,至于楼子溪嘛,自然是去找能治许尧的人去了。
夏娆从人群的另一头出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