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可赤月听到她的话, 却是面上表情僵硬，似乎是在考虑该如何回答。
    宋予舒倒是也不说话，就和程南语一块儿站在赤月面前默默的盯着她，让赤月的压力越来越大, 这样的天气里额头竟然还微微出了一层薄汗。
    “赤月？”
    “阿语，是我。”
    程南语见赤月站在那里低着头久久不说话，以为是她没听清楚自己说了什么, 正想要再问一遍，谁知就见赤月身后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她抬头看过去，果然是程灵冬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还身着一件绣着暗纹的杏色宫裙，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手炉，打开门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里面似乎是还有一个人，可因为屋内灯光昏暗，所以程南语看不清那人的脸，却从身形上感觉出似乎是个男人。
    “灵冬是来......上香的吗？”
    程南语先是看了看她，此刻的程灵冬还穿着宫裙，想来应该是有人跟着的，可此刻这屋里屋外除过赤月，她好像也没有见到其他的宫人......
    她正疑惑着，可还没等到程灵冬说话，就见屋里阴影处的那个男人走了出来，站到了程灵冬的身边，程南语先是看了看那个男人，觉得陌生，又看了看程灵冬，见她也不过是皱了皱眉，却没说话。
    “郡主，长孙殿下。”
    宋予舒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他看着站在程灵冬身后的男人，嘴角轻轻勾起，程南语偏头看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
    她就是想问问这个男人是谁，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程灵冬的话。
    “你走吧。”
    程南语朝她看了过去，见她面上没什么表情，倒是自己没见过的冷漠。而她身旁的那个男子，似乎先是愣了一下，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站在台阶下的程南语和宋予舒，侧身离开了。
    “没想到长平公主和俞将军......”
    “阿语你们怎么来了？”
    宋予舒见那男子离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程南语转头盯着他，可也不过是刚刚转过头，就听到了程灵冬问自己的话。
    “自然是来还愿呀。”
    她微微歪着脑袋，像个小孩子似的。程灵冬看到她如此，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就瞬间忘记了大半，只觉得程南语很是可爱，想要上前揉一揉她毛茸茸的脑袋。
    可她不过是刚刚走了两步，手都还没有来得及伸出来，就见宋予舒伸手一把将小姑娘给搂到了怀里，似乎是识破了程灵冬的意图。
    可程南语不明白，她站的好好的突然被宋予舒给搂了过去，还离程灵冬远了一些，就轻轻的推了推抱着自己的人，往程灵冬那边靠了靠。
    程灵冬看着宋予舒那张微微冷了些的脸，没忍住笑了出来。
    “长孙殿下未免看的太过严了一些，我还能将阿语如何吗？”
    她一边说，一边就伸手揉了揉程南语的额发。程南语除过宋予舒之外，最喜欢的就是程灵冬，见程灵冬揉自己的额发，微微眯了眯眼睛，让程灵冬想起了自己宫里的那只小猫。
    再看宋予舒，脸更黑了。
    “灵冬怎么在这儿啊？”
    程南语抬头看程灵冬笑的开心，可不过是自己问了一句话的功夫，她脸上的笑意就很快的落了下来，就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慢慢的收回了手。
    虽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程南语也能感觉到是自己说错了话，眼见着程灵冬收回了手，她赶紧伸手拉住了。
    程灵冬一愣，朝着程南语笑了笑。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可偏偏程灵冬刚刚惹了宋予舒，宋予舒可跟程南语不一样，他的思想里并没有善良那一项。
    “眼看着长平公主可是出嫁在即......”
    他故意是只说了一半，其实就是在提醒她刚刚发生的事情。宋予舒早就知道程灵冬与俞织有些事情，却没想到像程灵冬这样获得谨慎通透的人，却是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处理好这样的事情。
    程南语那里听得他们这样说话只说一般的方式？她先是看了看宋予舒，又看了看皱着眉的程灵冬，不明白这两个人的意思。
    “你们两个人在说什么啊？灵冬已经许了人家吗？”
    因为程灵冬去和亲的事情是在程南语出事前发生的，所以此刻的程南语早已经不记得了，再加上这段时间并没有人跟她提起，自然也就不知道。
    这件事一直是程灵冬觉得无能为力的一件事，她从这位长平公主出生开始就一直承担着这个身份，她掌握着这里的历史，掌握着这位公主的一切，她尝试去改变了很多事情，却唯独这件事和俞织让她无能为力......
    她从最开始就知道历史上自己和俞织的结局，却是不管自己多么努力，都没能改变这个事实。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心，即使知道结局是悲惨的，可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俞织，本以为能有机遇改变历史，却到最后才发现长平公主天命如此，即使寄居在这具身体里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