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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皇孙,可她偏偏觉得,是个女儿。
她把碗放回桌上,含霜边收拾,边说:“院里又开了不少花,待会儿,我们出去走走吧。”
她欣然颔首。
她在两个月前,彻底有了邵明渊不在了的实感后,久违的怔怔落下泪来。
那是连她都不明白的情绪和想法。
梦里,记忆纠缠在一起。
像是淅淅沥沥的雨,永无止境。
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无奈又可悲,所有的痛苦不甘自嘲,全都化作哽咽的泪水。
历经两世,两世悲剧。
阿瑾有在埋怨邵明渊一些了,无法挽回的前世,和今生他拼回来的现在,不管她生或死,难过痛苦的都是她。
而他呢。
上辈子作完了,她去世后,他又怎么样了?大概也是死了吧。
这辈子他没了音讯,独留她一人在偌大的东宫。
真的是,太差劲了!
含霜收拾完了,就要来扶起阿瑾出去逛逛,现在她被看的比什么都重。
阿瑾还是很瘦,没有如含霜所愿般被养胖一些,穿着宽松些的宫装,不仔细看倒是看不出肚子来。
午后的阳光和煦,照得人暖洋洋的。
她要比两月前,平静了很多。时间过的不紧不慢,对于一向理智冷静的阿瑾而言,足够她调整好心态。
她的心,还是空了一块。
前世是,现在也是。
含霜和春燕几个兴致勃勃的边说边笑,说着小主子出生时,天还是热的,小婴儿肌肤娇嫩,就用江南产的细玉布,又细又软,还透气,正适合做些肚兜等的贴身衣物,春燕绣工好,就多绣些小动物上去,保证小主子见喽都得夸你。
阿瑾笑盈盈听着她们说话,心想,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往后有孩子陪着她,也不会寂寞了。
姜禾从外头跑进来,手里拿着信笺,说是长宁公主寄来的。
她一听就知道是容澈给她的信。
邵明渊下落不明的事情是容澈怎么也想不到的。
容澈现在成了普通人,再也看不见别人的命运了。
这样于他而言,再好不过。
他可以做一个普通人,过自己日子。
他记挂着远在京城的阿瑾,她在孕中,太子又下落不明,容澈放心不下,他无法做什么,能做的也只是半月寄一封信解闷。
邵芸惜还没有被容澈接受,她同样也担心宫里的皇嫂。
她在努力为幸福而奋斗,阿瑾说白了,是她的情敌,但也是她的皇嫂。她从来不怨恨阿瑾,这个时候更多的是担忧,半月寄一封到宫中的信,对容澈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邵芸惜于是挺身而出,以她的名义寄信。
阿瑾见姜禾拿来了信,笑盈盈的面上透出一些轻松之意。
她知道这样是不合规矩的,对容澈来说没任何好处。
但至少,在她可以彻底放下之后,再让她郑重道谢,现在请让她任性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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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维七月,酷热难耐。
阿瑾身子渐重,这样的暑夏,颇有些难熬。
殿里用冰仔细,温度控制清爽又不会让她感到冷意。
轩王妃刚刚送走,阿瑾也准备起来去外面散散步,都说要多走动走动,到生产时才会顺利。
她看了眼案上放着的半枚并蒂莲玉佩,雕刻精致的花瓣混着青白色,她用指腹抚了抚,面色柔和。
外头实在是热,含霜是不大同意她出门的,想着就在殿里走动走动算了,这么热的天,她家主子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她是不放心的。
在邵明渊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所有人都逐渐习惯了,东宫中只有太子妃的日子,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的肚子,把她侍候的好好的,一点差池都不能出。
边城恢复平静许久了,也只是表面上的。
西凉和金国打的不可开交,与齐朝不同的是,西凉和金国的交界是一片平坦的草原,金国